演讲戏。看见来电提示之后,她说了句“抱歉,接个电话”,就挤到了片场角落。
“喂,茉莉?”
“别叫我茉莉,叫我杜老师!”从国外回来后,杜茉莉就对这种细节格外在意,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划清界限一样。
但这怎么可能呢?栗雨青轻轻地笑了一下,问:“什么事?”
“网上关于谷阳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杜茉莉质问得气急败坏,栗雨青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样的杜茉莉了,还觉得有些有趣。她从助理那里拿过另一个手机,当即搜索起了谷阳的名字,出来的第一个关联词就是自己,再就是杜茉莉。
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栗雨青鬼使神差,说:“是我,怎么了,你不就是想要谷阳出名么?”
“不是这种出名!”杜茉莉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
栗雨青想象着杜茉莉泛红的嘴唇,道:“那你想要怎样?”
电话里只听得到呼吸声。
杜茉莉想起了谷阳母亲去世前拉着她的手,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谷阳什么时候能够出息啊……
那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叹了最后一口气,随后死在了杜茉莉面前。杜茉莉握着她的手,感受着伴随体温而消逝的灵魂,在心里下了决定:她要达成心上人的遗愿。
所以有了订婚,有了回国,有了死皮赖脸地为难栗雨青。
可,出息不是出名。这是黑历史,不可以这样。
杜茉莉说:“撤掉所有通稿,接谷阳的戏。”
栗雨青笑了一下,杜茉莉的贪婪很有趣,让自己更喜欢她了——比她是自己芭蕾舞老师的时候还要喜欢。栗雨青发现,随着事业的成长,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患得患失的小女孩儿,她开始懂得如何看破别人的想法,如何掌控别人的欲望。
栗雨青笑了一下,说:“不管你信不信,那通稿不是我发的。我帮你撤,那你欠我一次。”
“那谷阳的戏……”
栗雨青打断她,说:“两次我怕你还不起。”
杜茉莉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好吧……那……”
自己跟杜茉莉之间,再也不是初学芭蕾的自卑小女孩和优雅端庄的芭蕾舞老师的关系了。既然供求关系发生了改变,自己就不该贪图这会儿通话时间。
栗雨青说:“我要工作了,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她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回味地笑了笑,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句劈头盖脸的质问:“谷阳和杜茉莉的通稿,是不是你找人放出去的?”
伍长童从没接到过栗雨青的电话,此刻受宠若惊,说:“青青你等一下,我先出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