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突然被霍去病提到,受宠若惊地回答:“末将任随骠骑将军差遣。”
卫青欣慰地点头道:“去病这会也知道提点年轻的将领了。”
霍去病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当年舅舅手把手教我行军打仗的道路,这小子和据儿关系甚好,我带着他点,以后据儿身边也好多个人照应。”
体检司给卫青开了药方,将养了数日之后,算算快要到刘彻事先定好的泰山封禅的吉日了,卫青便命人准备启程往东边而去。
因为张贺还兼着上林苑内的职务,所以出发前特地拜访了两位将军的府邸,核对此时封禅需要携带的一些物资。
在骠骑将军府上,霍去病的妻子手里摇着一个大胖小子,已经长过霍去病腰间的霍嬗正抱着霍去病的大腿撒娇:“爹爹,嬗儿也要去参加封禅。”
张贺马上想起,历史上九岁的霍嬗就是参加了元封元年这次泰山封禅,和刘彻单独登上山顶之后,不知道是吹了风受了凉还是怎样,等刘彻封禅礼毕,东行到海上时,突发急病,一日之内就去了。
也许,应该帮他避开这次的劫难?
这么想着,张贺开口对霍去病说:“骠骑将军,此去泰山路途遥远,侯世子年纪尚幼,到了那边人员混杂也米有女眷好生照料他,恐怕不是很妥当。”
霍去病疑惑地打量了他几眼:“你是让我别带嬗儿过去?”
张贺非常诚挚地点了点头:“体检司的人每年也有给侯世子做检查,世子带了一点胎中带来的羸弱,调养了年余方才大好,此时一路舟车劳顿,恐怕又带出原先的病根来。”
霍去病沉吟片刻道:“你这人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的。”
张贺乍被霍去病如此吐槽,心中大震,正要解释,却见霍去病继续说道:“不过前几次你说的也都有理,我就听你一回吧。”
“嬗儿不能跟爹爹一起去了吗?”霍嬗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地问。
霍去病摸了摸他的头:“嬗儿乖,在长安好好照顾弟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春四月,卫青霍去病的车驾来到了奉高县,和刚兴致勃勃从东海折返的刘彻会面。
张贺跟随他们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儒生和方士就封禅仪式各执己见,争论不休。他们的争论要么是引经据典,要么是荒诞不经,在张贺耳里听着和天书一般。他偷眼看卫霍两位将军,他们的神情也是对这些高谈阔论不感兴趣的。
还好刘彻看到卫青霍去病到来,很快结束了讨论,让他们自己出去找地方慢慢掐去,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仲卿,去病,你们总算赶上这封禅大典了。”
卫青也回以微笑:“全赖陛下神灵,我军在瀚海、燕然均大获全胜。”
“朕听说张贺这小子这回干得不错。”刘彻亲切地说道。
张贺连忙谦虚地说:“臣是跟随大将军作战,都是大将军用兵如神,臣此去获益良多。”
“卫青给我的奏章里,可是对你和赵充国赞不绝口。”刘彻夸道,“看来朕的太子眼光不错,这张贺是能文又能武,人也俊俏灵动。”
皇帝前半句是正儿八经的夸奖,后面却有些变味的调侃意味在,张贺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低下头。
这个时候,刘据在一旁说道:“父皇,儿臣和张贺已有数月未见,请求父皇恩准我们两人好好叙旧。”
“好,你们慢慢叙旧,今天晚上不用过来给我请安了。”刘彻哈哈大笑声还在身后传来,刘据已经扯着张贺的胳膊走出了房门。
刘彻住在县内的一处驿站里,刘据作为太子,当然拥有自己单独一个独立庭院的小楼。
一进庭院,刘据就屏退左右,然后张开双手,将张贺紧紧拥抱在怀里。
“子珩,你总算平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