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富昌攻击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一口血喷出来,溅了张和一脸,张和不可思议的目光顺着他近在咫尺的身体往下望去,只见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从张富昌的胸口穿过,站在张富昌身后,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刘据。
张富昌回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表情一瞬间有些肃杀的卫太子,仿佛惊讶为何宫里传言的小绵羊变成了灰狼。
“今上曾说,太子敦厚好静,你……你怎么……”张富昌徒劳地伸出手,在空气中抓着,仿佛要去确定什么。他的目光已经开始涣散,在恍惚中太子的脸在他面前,仿佛一会儿变成火光映照下凶悍的少年将军,一会儿又变成千军万马中肃杀的青年大将。
“我身上流着刘家和卫家的血。”刘据冷静地说道,随着他的长剑收回,山阳人士张富昌的尸体颓然倒地,并没有得到他在史书记载里还能继续登台演出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刘据在巫蛊之祸里一系列动作非常果断,雷厉风行,诛杀韩说,手刃江充,焚胡巫于上林,长安城血战五日大败代丞相的正规军,非常有乃父之风了,卫皇后的果断自杀也说明卫家人一向柔中带刚,关键时刻非常决绝,所以砸缸“子不类父”的说法我是不服气的
第3章诀别
“殿下,你怎么又回来了?”张和讶异道。
“我不能弃多年好友不顾。”刘据用袖子细心地擦去张和脸上的血迹。
“那两位皇孙呢?”
“我让他们在泉鸠涧边等候。”刘据带着两人往溪水边走去。
“湖县已经不安全了。”王涉亦步亦趋地跟上,询问道,“未知太子今后作何打算?”
“从函谷先行出关暂避。”刘据望着眼前被金色阳光照亮的村道,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不知道这次上天还有没有再给我留下一线生机。”
“殿下,您先等一等。”快来到泉鸠涧的时候,王涉突然拦住了刘据。
张和也停下脚步,警惕地朝四周张望:“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草木葱郁,山谷沟壑众多,是一处埋伏的绝佳场所。”王涉说,“如若殿下将两位皇孙留于此处,怕是有大不妥。”
“我年幼时也曾听舅舅和表哥在父皇宣室的沙盘上排演过阵法,对于行军布阵的地形也算有所了解。”刘据脸上露出一瞬怀念的神情,“这处在兵书里应被称为死地,我不会轻易让麟儿涉险,因此安排他们在前面一处开阔地等候。”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尚带着童稚的呼唤:“阿翁。”
年龄尚幼的李皇孙一头栽进刘据怀里:“你们总算来了,可担心死孩儿啦。”
“宣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萧皇孙开口回答道:“我们原本在爹爹吩咐的那株大树背后等候,不知道从何处跑来几条恶狗,我们驱赶不走,心里害怕,就沿着溪水往这边跑来。”
“泉鸠里很少有人养狗,这几条恶狗又是从何而来?”刘据张和对视一眼,突然就觉得事情有所不妙。
只听涧水边一颗巨石后传来鼓掌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留着山羊胡,一双小眼睛里透着精光:“不愧是卫太子,果然警觉,还好我采取这招引蛇出洞,才能将你引出来。”
随着他的一席话,从草丛、灌木、沟壑里冒出来许多举着武器的兵卒,还有几个小吏模样的人牵着猎狗。李皇孙本就怕狗,连忙躲到了张和身后,王皇孙也退后两步,一脸紧张地站在刘据身边,小身板挺得笔直。
“你是什么人?”刘据喝问道。
那个山羊胡男人面对太子也不甚礼貌,仅拱手作揖算作行礼,嘴里说着:“在下新安县令史李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