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也笑了。
她看着乔语填饱肚皮,小口小口喝她熬的汤,一脸餍足感,把两边的窗户都打开。
穿堂风在家里穿梭,没过多久,烧烤的味道被吹走了七七八八。
吃饱喝足的乔语双手抱住腿坐在沙发上,程声关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你想跟我说什么事情?”
程声补充一句,“如果不想,也可以不告诉我。”
“之前你愿意把家里的事情告诉我,那时我就想过,有一天我也要把自己的一些秘密跟你说……不为什么,就是觉得你以诚心待人,我怎么能对你有所隐瞒呢?”
乔语轻声道:“今天顾清泽闹这么一出,把我爸妈弄得里外不是人,说实话,我并怎么不生她的气,因为连我自己都好像对他们没什么愧疚,唯一难过的是乔梁今天回老家摆酒宴,倒是让他和弟妹被笑话了。”
“以及……顾清泽让台下来参加酒宴的人说我小时候被如何对待的事,我才知道村里的很多小时候的玩伴还记得我,如果不是他们说的那些,我都忘记自己以前是怎么长大的了……”
在她的述说中,笼罩在程声四周的黑暗逐渐幻化成一个房间。
那房间小小的,很逼仄,而且光线也是昏暗的。
程声以为这里没人,凝神看去,终于见到床边有个小女孩,才三四岁的年纪,她床头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那小女孩正在哇哇大哭,程声还疑惑她为什么哭时,看到小女孩转过脸,她身下流了一摊血。
“都说人三四岁前的记忆是模糊的……所以我猜想那大概是我记的最清楚的一件事情。”乔语在黑暗中描述:“那时我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流鼻血了,好像地上流了好多好多,我害怕得一直在哭……”
程声看到那个小女孩抹着鼻子,双手也染上了血,她哭着最后把柜子上的电话拿下来。
也不知她是怎么记的电话号码,她拨了好几次号码,前几个听见她哭着说要找妈妈就立即挂了电话,最后好不容易接通,乔妈听见她说:“妈……妈妈,我……我……我害……害怕……”
小女孩哭得一抽一抽的,讲一个字就要抽一下。
乔妈被她的声音吓到了,“小语,我在上夜班呢,回去要扣工资的……”
“妈……妈……害……害怕……”
“好,我马上赶回来,你别哭了啊。”
回忆起从前,乔语只记得那摊血迹,“那是记忆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妈知道我难受,并且立即回去安慰了我。”
“后来再难有这样的情况,小时候我想了好久好久,到底为什么之前我妈会关心我……后来我猜,是不是我只要爱哭,并且说话结巴就能让她注意到我了,我好像小时候这样结结巴巴说了很长时间,之后开始上小学,结巴就很难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