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胤礽手中,殊不知这封信出了索额图的手便被直接送到了康熙的御案上。
“保成看过信以后怎么说的?”
康熙才不认为这种下三滥的主意是他的保成想出来的,就是索额图心思大了想教坏他的保成!今个敢往胤禔那儿使坏,指不定哪天就坏到他这个皇帝的头上了。
“禀皇上,太子殿下让人传话给索额图大人,让他洗洗早点睡罢。”暗卫丝毫添油加醋都没有,原原本本将事情转达给了康熙。
他的保成这是困得狠了,孩子脾气又露出来了。康熙略微笑了笑,随后又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尊威。“下去罢,看紧索额图,若是有了见不得光的动作,方便行事!”
今个上午大师还说胤禔这辈子就弘昱一根香火了,这弘昱要是夭折了,依胤禔的性子不得和保成不死不休,拼个鱼死网破?
索额图这个搅屎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正在气头上的康熙扫了一眼桌上摊开的折子,见正好就是索额图乞休的折子。胤礽没敢直接批复,而是用朱笔在纸上画个哭脸夹在折子里面。康熙见胤礽画的哭脸哼了一声,朱笔一抬直接批了个准字。
自从过了六十,年年乞休也不嫌累得慌。这回他偏偏就同意,让索额图回家种地去罢!康熙瞧着朱笔批下大大的准字,心中觉得舒坦了不少。不过康熙转念一想,就这么让索额图回家好像太便宜他了!
凭什么他们爷俩忙里忙外累得要死要活,索额图就能回家闲着了?
康熙指甲不停地敲着御案,很快便琢磨出来一个让索额图不得清闲的差事,不光不得清闲,还得让他眼看着油水摆在眼前就是捞不得!
“李德全,安寝!”在扔下朱笔之后康熙不管字迹未干的圣旨,心情不错地去了后殿。“明早保成醒了就让他过来,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胤礽习惯了早起,一听他汗阿玛有要事相商便不再磨蹭,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便直接赶往乾清宫。
“保成看看罢,这是朕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了。”康熙表情很冷漠,胤礽只向上瞧了一眼便知道他汗阿玛是真的给他叔公最后一次机会了。这一次还是看在他这个太子的面子上,若是他叔公执迷不悟……
丢了性命是小事儿,就怕他叔公将整个赫舍里一族都给带进沟里。甚至他这个太子被拉下马,也不是没有这种最坏的可能。
古往今来,做了许多年的太子最后还是被废的还少么?
“儿臣晓得了。”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半点扯皮的余地,他也不能和他汗阿玛扯皮。“若是叔公仍旧执迷不悟,儿臣也绝不姑息。”
这话当他汗阿玛面可以这么说,但在索额图那边儿胤礽就不能实话实说了。
“叔公惊不惊喜?高不高兴?”反正胤礽是一点也不高兴。索额图一瞧心便凉了半截,再一看他被打回来的折子里的内容差点背过气。
皇上虽然准了他的告老请求,又给了他一个平级的差事儿。可养老不应该去礼部这种衙门么?把他调去户部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户部地方虽然不错,但这出海的船队马上就要回来了,日后不得忙得脚打后脑勺?而且看着户部是个油水多的衙门,但谁敢把手往皇上的钱袋子里伸啊。
皇上这是在打击报复他罢,摆明了让他不得清闲。索额图有些后悔了,他就不该上那乞讨休的折子……
“汗阿玛喜欢什么样子的朝臣,相信叔公应该比孤还清楚。孤言尽于此,叔公好自为之罢。”胤礽借着带弘昭出宫转转的名头去了一趟索额图的府邸,隐晦地交代了一番便要带着弘昭出去。
索额图还以为是他乞讨休的折子惹恼了太子,让太子以为他不想在朝堂上帮忙了,一见太子要走便有些着急。“太子殿下……”
“孤知道叔公一心向着孤,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劳烦叔父好好想一想,孤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胤礽实在不想再和他叔父绕下去了,撂下一句话便出去寻在院子里玩耍的弘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