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弘时也来了,传进来吧。”
“是。”向紫菁挥了挥手,紫菁便将候在殿外的弘时给引了进来。刚一踏入内殿,见到上座的康/师傅,弘时便屈身给其行了大礼,并大声请起了安,“孙儿臣给玛法请安了,恭祝皇玛法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吧。”扬了扬手示意弘时起身后,康熙大帝便对着李德全再道:“赐坐。”
“喳。”
李德全唤来一众下人为弘时添桌的当口,弘时也召唤了几个搬着一个大木箱子的侍从走进了内殿。殿内的一众人见此情景,蹙眉的蹙眉,看好戏的看好戏,就连将人唤来的乌拉那拉莲慧在看到这一幕时,心下犹如万马奔腾一般。
‘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阿斗!’
不过想归想,毕竟人是她引进来的,为了不让弘时在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乌拉那拉莲慧赶紧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板起脸,甚是严肃的责问了起来,“弘时,当着万岁爷面儿,这是作甚!”
“回禀嫡福晋,儿子近来搜罗了一些名贵的药草,听说能够滋补身子,便想着要献给皇玛法。”
深邃的眼眸微眯,浓黑的剑眉高高的耸起,俊朗的面容因着怒气而稍稍有些扭曲,“小小年纪不思读书上进,竟学起了这等歪风邪气,来人啊,给我拉下去家法伺候。”
胤禛低沉的呵斥声虽不大,却仍是使人心下生起了寒意,突如其来的动怒,更是惊吓到了弘时。他不可置信的看了老四好几眼,才终于确定了他是真的动怒了,于是他连忙转头看向乌拉那拉莲慧,得到她的眼色后,他便噗通一声的跪了下去,抖着音哭诉道:“皇、皇玛法,阿、阿玛,孩儿只是听说……”
“听说什么!”
“行了,老四,也不过是孩子的一片心意,他又能知晓多少?罢了吧。”
“儿臣谢皇阿玛隆恩,回去后一定好生管教这逆子。”
“行了,朕也乏了,尔等都散了吧。”回首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弘昼,康/师傅这大大的黑脸方才有了些许的笑意,“弘昼便留下来侍架吧。”
“弘昼,遵旨。”
“妾身,先行告退。”
“儿臣(奴才),告退。”
众人四散后,胤禛便与耿宁儿回到了安溪院,并命苏培盛将弘时唤到了安溪院。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老四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弘时,一脸铁青的沉声道:“是谁让你送这一箱药草的!嗯?”
“阿、阿玛,儿子听闻,皇玛法之所以前来圆明园,是因着身子有所不适,要到园中调养,故而才去搜罗了各种名贵的药草。儿子也是想要在皇玛法面前尽孝这才……”
‘啪’大掌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对于弘时的愚蠢,胤禛真是要气得吐血,他眯着双眼,微泯下颌,忍着心下时时要勃发而出的怒气,再次询问了起来,“你又是听谁说皇玛法身子不适?”
“是十四叔说的。前儿个,儿子去永和宫给德妃太太请安,正好碰到十四叔,见他一脸忧心便询问起因由,后知是皇玛法身子不适,十四叔才会这般忧虑,所以儿子这才想着给玛法送些珍贵药草补补身子。阿、阿玛,儿子到底是何处做错了,竟引得您如此盛怒?”
听完弘时的叙述,胤禛这脸色可谓是彻底的由铁青变成了黑色,瞧着面前一脸无辜表情的弘时,他这心下当真是五味陈杂。
“跪在这儿反省,直至想清了自己究竟犯了何错,再来回禀。”
“阿、阿玛……”瞧着自身边走开的老四,弘时的心底是拔凉拔凉的。他不知究竟自己是犯了多大过错,竟惹的阿玛如此的勃然大怒。“又是你,弘昼!若不是有你的存在,我又如何会落得如此境况!”跪在原地,弘时握紧了拳头,胸中积聚的忿恨不住扩大,心底的怒火更是烧的滋滋作响,过往所经受的诸事,也就这般的尽数归结到了无辜的弘昼头上。
惩罚过了弘时,责难了乌拉那拉莲慧后,胤禛便吩咐苏培盛将这些一点儿也不让他省心的人统统给打发回了王府。就在她回到王府,因利用弘时不成反累他受罚,而不得不疲于应对李淑翠的时时纠缠时,边关传来了急报,准格尔部的频繁异动引起了康熙大帝的警觉。于是乎,来圆明园休养的康熙大帝,这下子哪还有游玩散心的心情,当下便作出了速速回宫的决定,还同时下达一条跌破众人眼镜的旨意。
皇四子的第四子弘昼,天资聪慧,气度不凡,朕深感喜欢,着其入宫随侍左右。
圣旨一出,一时引起了千层浪。要知晓,以弘昼这样的出身,入驻了紫禁城不说,竟还获得了皇帝的青睐,并亲谕其随侍左右。
这就好似是麻雀变成了凤凰,一下子便飞上了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