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墨玉那害怕的表情,耿宁儿心下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急切的抓住墨玉的胳膊,此时的耿宁儿觉得甚是胆战心惊,“你可被人给瞧见了?可看清是何人所为?”
本就被所看之事吓的心惊肉跳的墨玉,在看到耿宁儿那心慌意乱的表情后,愣是给吓得不哆嗦了。
“奴、奴婢没看清是何人,离着距离不算近,估摸着那人应该不知道行事之时被人给瞧见了。”
听到墨玉说没被人给瞧见,耿宁儿的心总算是安下了些。深呼一口气儿,耿宁儿这才慢慢的放开墨玉的胳膊,帮其盖好被子,很是严肃的告诫着,“记住,你从没见过此事,这事儿也休要再与人提起,今日所看之事统统忘记,你可记下了?”
墨玉也知晓自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看着耿宁儿那凝重的表情,知道她也是在替自己担忧,便重重的点头附和道:“是……奴婢都记下了。”
“嗯,那便好,好生休息吧。”
回到自己的卧房,耿宁儿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中不断的浮现之前的一幕幕。
乌喇那拉氏为何要替那班奴才求情?当真是如她所述那般,因宋氏身怀六甲而有所避讳?这样的理由又有谁会真的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难道是她对弘昀下的手?因为她的弘晖不在了,而她却始终没有在传出任何的喜讯。
想到这,耿宁儿又觉得那里不对,若是当真是乌喇那拉氏做的。那依她的个性而言,今日是断不会为那班奴才求情,留下他们的性命才是。她是绝不会为自己留下任何把柄的!
不是她,那么会是谁呢?如此狠心,竟对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动手!
翻个身,耿宁儿的脑海里浮出一个纯真萝莉的面孔。会是她?她是一个如此骄傲之人,李氏曾多番羞辱她,却因地位卑微而不得不隐忍。
但……
倘若当真是她,就连自己都轻易怀疑到了她的身上,更何况是李淑翠?!李淑翠虽然骄纵霸道,却并非一个无脑之人,眼下是因为担心弘昀的身子,没得着空细想这些罢了。耿宁儿想,李淑翠心里决计不会认为弘昀当真是失足落了水的。
那么她,钮祜禄君柔,人前这般会演戏,人后城府更是深不见底。她可会做这种引火上身之事?答案自然是,绝不会!
那么所剩之人就只有一人,自己的邻居——云悦轩的主子宋氏。
可耿宁儿是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何会是她?!
宋氏虽说最早入府却也仍然只是个地位卑微的低阶侍妾,素日里自是受尽人白眼与奚落。可她性子最为懦弱,对其稍微大点声儿,就被惊吓的掉泪。她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对李淑翠的儿子动手?
动手的缘由是何?难不成是为她肚里的孩子?先不说她这一胎仍然是个小格格,就说历史的轨道依然在悄然更改,她这胎是个小阿哥。她想母凭子贵,可活在眼下这个时代之中,她又何尝不知晓,还有子凭母贵一说?她如此的不受宠爱,就算诞下麟儿,却也不一定能够抓住四贝勒的目光。更何况,身为母亲的她,不应为肚中的孩子积聚阴德?
耿宁儿辗转反侧直到天明,也没能想清楚对弘昀下手的人到底是后院中哪一个。但是,耿宁儿的心再痛,她的血液在沸腾,因为,眼下她有种感觉,若是这次弘昀落水之事的幕后之人被揪出,那么上一世害她失去自己的孩儿并且枉死的凶手便会暴露。而她就可对其进行报复,对待此人她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耿宁儿想反正已是睡不着,不如早些起身算了。想着昨日墨玉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又见天色尚早,耿宁儿就决定不扰她,好让她多休息下。于是乎,梳洗过后,突发奇想就径直的向厨房走去。
昨日临走之时,耿宁儿听见胤禛说要守着弘昀。看看天色,这会儿也快到他上朝的时辰了,便想着为他做些早膳,好让他知晓她同样为弘昀着急,而一夜未眠,且还顾虑着他的身子。让他以为真的如那一晚所说,不求其他,只是想着她的天!
她耿宁儿要借着此次机会,好好抓一抓先机,尔后再好生‘照应’她的世仇们!
耿宁儿端着熬好的苦瓜鸡丝粥与一小碟冬瓜水晶饺站在胤禛的书房前,朝苏培盛点了点头,“苏公公,可否帮我通传一声?”
“这,耿格格应是知道的,贝勒爷的书房是不允许女眷进入的,您这是难为奴才了。”
耿宁儿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道:“是我疏忽了,谢过苏公公的提醒呢。烦请苏公公将这早膳端于贝勒爷跟前,爷昨晚过分忧心加之又守着二阿哥一整晚未合眼,这火气必是上行。这苦瓜鸡丝粥与冬瓜水晶饺都有甚好败火的功效呢。”
苏培盛恭敬的接过耿宁儿食盒,抬首见其那柔顺的笑容,心中暗叹,果然不是可小觑之人,它日的前程怕是无可限量啊!
“奴才自会向贝勒爷禀明,格格您的一番心意。”
耿宁儿面上顿时爬满红晕,羞涩的道:“那就有劳苏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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