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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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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姿势很难维持平衡,宁海被他翻来覆去,折腾得满身汗,一会儿他上她下,一会儿她前他后;有时是他的手,有时是他的坚挺;宁海最受不住的却是他的舌。车好她身体十分柔软,否则哪禁得住他这样折磨。

    喘息间,他终于将她翻回正位,双手捧起她的臀,将自己安置在她双腿之间。

    宁海体力虽不如他,嘴上却不甘心输。“翻不出新花样了?”居然肯回到这么基础的体位来。

    不料他眼色幽幽地凝视着她道:“这样我才看得见你,我想看你。”

    宁海声一噎,突然他沉沉地沉入她体内,仿佛夕阳沉入地乎线,即将来临的黑夜不带来死亡,而是预告着新的生命。

    早早猜想过假如他的眼睛看得见,当他看着她时,定如深海般幽阒;没料到的是,此时他专注地看着她,目光聚焦在她身上,以深邃的眼神**着她,竟使她充满期待而颤不可止。原来,被人如此一心一意地注视着,感觉如此美好。

    蓦地,他的话惊醒了她!

    “你是如此倔强又如此脆弱,你的情我庆幸能有这全部看进眼底的一天。”他猛然抽出,又猛地进入。“我爱你,宁海。”

    刹那间,宁海眼前仿佛有光点爆裂开来,体内的高潮一波波涌出,极致之际,她张嘴咬住男人的肩膀,哭着喊出:“陆静深”

    可恶,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钟点女佣。

    原来他早早便认出了她。

    这男人她疯了才会爱上他。

    偏她真是疯了,疯狂的想爱他她爱他。

    陆静深再次醒来时,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晨光,房间里仍然漆黑,窗外却隐约有麻雀吱喳。感觉怀里空荡荡,身边床铺只留下余温,嘴角满足的笑痕瞬间淡去,他瞪大眼睛,猛然坐直身体——

    “宁海?”她人在哪?会不会又抛下他?如果她胆敢这么做——

    惊疑之际,房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他衬衫的女子步履款款走到床前,低头笑觑着他。

    “主人,您找我?”俨然进入了角色扮演的状态。此时这小女子是钟点女佣一枚。

    陆静深伸出手要捉住她才发现做不到。他被铐住了!果然,早先不该心软把手铐钥匙交给她

    “过来。”他声音闷闷地说。

    见小女佣脚步挪啊挪的,慢吞吞,他又扬声命令:“坐我腿上。”

    “主人,天亮了。”一夜情该结束了吧!

    “天色还暗着。”他睁眼说着瞎话。

    “喔,好像是呢。”于是小女佣很配合地走到床畔,一**坐在他盘起的腿上。

    陆静深这才发现她没有穿底裤,衬衫也只扣着两颗扣子——剩余的扣子昨晚全被她扯光了。原以为已稍稍满足的慾望瞬间再度偾起。

    “宁海,你会杀死我。”他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间。

    “主人真爱开玩笑,我对您好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杀死您?”小女佣欢乐地举起左手。“考考您,我给您带了什么来。”

    陆静深朝她手里瞥去,透过微弱的光线隐约看见是

    “手铐钥匙?”

    “答对了。”小女佣笑道:“接下来是选择题。”

    陆静深忍着笑等她发问。

    只见小女佣闪动着一双猫儿眼,笑问男主人:“两个选项。钥匙,还是润滑?”

    陆静深一把扯去她衬衫上残存的两枚衣扣。“润滑。”

    下一瞬间,她推倒他,唇角扬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披着衬衫跨上他的腰,小手贪色地偷拧一把他平坦结实的腹部,笑道:“恭喜您做了正确的选择。”

    这回该换她扬眉吐气啦。

    谁说这不是漫长的一夜,他俩谁也不想白天到来。

    特别是陆静深,他有点担心宁海把他吃乾抹净后。会不认帐。

    两人再次醒来时已近中午。

    户外天气晴,阳光明亮得连厚重窗帘都抵挡不住。隔着布料透进微微光线,柔煦满室春色。

    陆静深和宁海并肩躺在床上,没有起身的意思,直到肚子大唱空城计,不得不起床为止。

    不知是否默契所致,两人双双坐了起来,又同时张大眼睛瞪着彼此的双手。只见那有着双头铐锁,原本一头铐着床柱的情趣手铐,此时竞分别铐在对方的左手腕上。

    这一次又是谁干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承认,却也没有人否认。

    虽然他们大可重新躺回床上再为彼此润滑一次,可两人皆心知肚明,这副手铐最终还是得用那把传说中的钥匙才能开启。

    至于现在

    “钥匙呢?”他俩双双询问,又双双摇头。“不知道。”语气正经八百得没有丝毫迟疑和造假的嫌疑。

    “”沉默半晌,两人再度有默契地开口:“现在怎么办?”

    装模作样、竭尽思虑地思考了至少五分钟后,宁海终于想到一个方法:

    “还是找锁匠来吧。”总不好两人一起铐着出门,会让人笑话的。尤其这副手铐很明显是设计来作为闺房情趣使用的,明眼人一见就知他们玩了什么把戏。

    宁海提议去翻电话本,找看看有无锁匠的联络电话。然而这屋里甭说电话本,连笔记本都没有。

    陆静深便说:“打查号台问好了。”

    宁海却又赶紧阻止:“不行不行,我们这样连穿衣服都不方便。”各自只能套进一只袖子“让人看了多不好意思。”

    陆静深眼底眸光一闪,温柔地看着她:“那不然,暂时先铐着,我们再找找钥匙?说不定没弄丢,也许只是不小心掉进了床底下?”

    宁海低着头,状似下得已地说:“看来也只好这样啦。”

    好在手铐之间还连着一条一公尺长的细链,默契好一些的话,还是有办法行动的。达成共识后,他们一起下床盥洗、解决基本生理需求、穿衣、下楼到厨房里将就地弄了两盘蛋炒饭权充午餐,入夜后再度相拥而眠。

    就这样亲密无间地过了一日。

    次日,铐着手铐的两人觉得彼此的默契愈来愈好了,他们甚至可以在铐着对方的情况下跳舞。玛莉屋里还留了几片老式的黑胶唱片,他们一边听着西洋老情歌,一边踩着华尔滋的舞步。

    默契越发良好的,还有**。

    每一次,他进入她,或被她纳入体内时,他都会在她耳边轻声说爱她,而她总是紧紧地用身体锁住他,像是怕他离开那样,急切又激狂。

    情潮平静之后,宁海问他:“你爱我,是因为我身材还不错吗?”

    陆静深没有回答。宁海确实有一副极诱人的身体,可那并非他爱她的全部原因。

    见他不答,宁海又追问:“还是因为我有温柔的性格,所以你爱我?”

    这一次陆静深哧笑出来,挑着眉反问一句:“你有温柔的性格?”

    宁海自己都脸红,她当然不是非常温柔的那种女人。

    可下一瞬,他已经将她整个人搂向自己,下巴顶着她发旋处。

    “虽然只是偶尔,不过你偶尔温柔时确实很迷人。”

    但那不等于宁海拥有温柔的性格。事实上,她呛辣得很!

    不甘心的,宁海又道:“可是我没有娃娃音”感冒时的鼻音不算。

    陆静深聪明地归结出重点来。

    “好身材、温柔的性格,以及娃娃音?”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她是打哪儿听来这样的谬论。察觉她眼底闪烁着一丝犹疑,他低下头咬了咬她的唇。“这可不是我爱你的原因。”

    她眼神一闪,下意识想咬下唇,但他正用舌头舔她唇瓣,教她没法咬自己,只得再问:“那你到底爱我什么?”早就不再怀疑他的爱,只是不肯定自己到底哪一点入了他大爷的眼。

    等了许久,发现他的吻从乾吻变成湿吻,还愈吻越愈,宁海倏地红了脸,推开他埋在她胸前殷勤吸吮的脑袋,恼怒道:“陆静深。我在问你话!”

    难得的,他没搭理她,继续湿湿地吻着她,她双臂环在胸前阻挡他的侵略,他便取径平坦的下腹,长指探向她腿间密林,寻到那芬芳的花瓣后,拇指与食指并进,分开那娇嫩的瓣蕊,任手掌沾上香甜的蜜液,弄湿彼此。

    “宁海,你好湿”他忍不住叹息了声。

    闻言,宁海倒抽一口气,颤抖地推着他的肩头。“陆静深,我在问你话!”

    他到底爱她什么?她必须要知道。打定主意,只要他开口了,她就信他。

    可陆静深只是将她双腿曲起压向她胸前——被铐着的情况下,能活动的范围有限,没法子将她腿儿高高架上肩。

    不待她扭动起来,他低下头吻住她那极致之地。

    宁海猫儿般呜咽一声,不肯就此沉沦在他唇舌的**下,拼命扭着腰闪躲。陆静深只好改握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趁着他没法继续乱来之际,宁海杏眼瞪着他,又问:“陆静深,我相信你爱我,可是你到底为什么爱我?”

    只见他唇边噙起笑,将沾有她蜜液的手指含进自己嘴里,舌尖勾引地舔了舔自己的唇,极尽挑逗之能事。

    他、他这个**狂+鹅毛笔sm男爵+钟点女佣控男主人!

    宁海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气又恼地道:“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抽出含在嘴里的手指,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陆静深眨眨眼,笑答——

    “因为,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见宁海微怔,他继续说:“关于我爱你这件事,我接受了它,便没有再怀疑过这是我这辈子所做最正确的决定。可是,宁海”他语气一转,突然有点无奈地说:“你不同,你已经知道我爱你,也选择相信,这是个好的开始,但你仍怀疑自己不值得。我想这是因为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你缺乏安全感的缘故。我爱你——起初我也混帐过,以为只要说出这三个字就能换取等量的爱情。现在我明白我错了——我爱你,宁海,因为我爱你,所以现在我能为你做的,就是永不停止爱你的心意,直到有一天你不再害怕失去——因为你知道你永远不会失去——在那之前,我会一直等待,等待你明白这一生我只可能愿意对你付出自己全心全意的爱,当那个时候来临,我会由衷感谢上帝赐予我这证明自己感情的机会。”

    默然半晌,宁海眨去眼底控制不住的涩意,弓起膝盖虚踢了她丈夫一脚。吸了吸鼻子,变得有点娃娃音地说:

    “讲得不错,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回答,你爱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身材好、个性温柔.又有娃娃音。”或许这真是每个女人心底最实际的梦想。

    陆静深忍住笑,顺着她的心意道:“确实,你身材好。”这是实话。“个性温柔。”虽然大多时候很强悍,但温柔时格外迷人。“还有娃娃音——”说到娃娃音,陆静深猛然一顿,又嘿然一笑:“陆太太,你确实有娃娃音。”语气十分肯定。

    宁海微怔。“有吗?”自己音质一向偏冷,知性中带了点嘲弄,适合论辩,不适合情话绵绵,她是清楚的。

    “想听听看吗?”陆静深表情好不老实地问。

    宁海才刚点头就被他翻身压住,她心一慌。

    “陆静深——啊”她娇声喊出,只因他已俯身再度掬饮她。

    被他软热的唇舌舔过吻过吸吮着的瞬间,宁海再没了理性,连连失声叫出。这不正是世上最动听的娃娃音?尽管事后她坚决认为这不能算数,但何妨?他总会乐意提醒她的

    “陆静深,你真的很色。”宁海为时已晚地发现。他以前明明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的?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色,要对谁色?”陆静深言之成理,忽而话题一转“宁海,你喜欢孩子吗?”

    宁海喜欢孩子,但此时此刻实在不愿意承认。这男人已经够嚣张了。

    陆静深却明白她想法似地笑了笑。“我也喜欢,不如,我们生一个来玩吧。”

    听听这是什么话!孩子是生来“玩”的吗?发现他又要对她毛手毛脚,宁海赶紧喊停。“等一下!”

    陆静深无辜地抬起俊脸来。

    “我还有话问你。”宁海拼命保持理智,不让眼神飘过去看他诱人的身体。好吧,好色是人之常情,其实她也

    陆静深强忍着勃发的慾望,额角沁出一颗汗来。“不能等一下再问?你知道,有些事情不好忍”

    宁海赶紧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我就是我?”离开他时,她并没有留下任何自己的照片,照理说,他不可能认得出她才是。

    陆静深将脸埋在她小肮上,轻轻吹了一口气,低声嘟嚷:“你拿钥匙开门进来时,我就知道了。”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宁海有这屋子的钥匙。

    经他一说,宁海才想起来当时的情景。确实,一个钟点女佣怎么可能自己拿钥匙开门?她是被鬼遮了眼才会忽视这么大的破绽。只能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典型的当局者迷啊!

    “所以你根本不是认出了我,而是认出了玛莉给我的钥匙?”她眯起旧收玥叫。

    怕她想偏了,陆静深赶紧解释:“我是先认出钥匙没错——可那并不妨碍我认出你。宁海,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你去英国、去埃及我一直追在你身后,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你,却还是没能把你留住,你知不知道当我从医院醒来,却发现你又再一次离开时,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陆静深言词之间的痛楚与焦虑,教宁海心头一阵刺痛,勉强找到声音,她声涩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到埃及找我,听到你的留言后,怕你出事,我连夜赶到机场等你。但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等到,直到朋友劝我先回旅馆休息,就看见你倒在血泊中”

    这一段过去,陆静深还是头一回听见。原来宁海不是没有等过他。见她面色惶惶,许是想到当时在开罗市区的情景他赶紧将她拥进怀里,温柔地道:

    “感谢老天爷让我活了下来,还因祸得福重见光明;感谢老天爷让我找回了你宁海,你离开医院后,我逼着自己再给你一点时间,期望你能在我们结婚满周年的那一天来找寻姨母留给你的东西。其实我已经在这屋子里等了你一个礼拜,每一天都担心你不会来。直到三天前你打开屋门走进来,我记忆里的那个你,才真正与现实中的你叠合在一起。于是我知道,那就是你,不会是别人。”

    他温柔的声音逐渐安抚了她的不安,听着听着,宁海微翘起嘴,找回幽默感道:“原来如此,早这样说不就得了。”故弄什么玄虚,害她失落了好几个小时,还差一点变成钟点女佣。

    “原谅我了?”见她面色稍霁,陆静深小心翼翼地问。

    “哼。”宁海小心眼地决定五分钟以后再原谅他。

    这期间,她还有一些疑问。

    “为什么王医师告诉我,你的眼睛没有复明?”

    说到这件事,陆静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那时还有旁人在。”

    “呃?”

    “简单来说,当我不想看见的时候,我就看不见;而当我愿意看见时,我就看得见了。”

    “什么意思?再说简单些。”

    更简单的说法是陆静深温柔地看着心爱女子,表白道:

    “过去我看不见时,常觉得一切都不真实;现在奇迹地看得见了,反而觉得眼前所见到的才是虚假的!宁海,在我生命里,只有你是真实的。我爱你,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说出这些话,他看着她,看得那样专注,像要看进她的灵魂里。宁海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有一根名为喜悦的弦缓缓被拨动了

    突然她转过身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

    “宁海”因她久久不说话,还转过身去,陆静深不觉紧张起来,唤了她一声。

    她总算开口,说的却是:“陆静深,跟我一起倒数。”

    倒数?现在又不是跨年。饶是迟疑,陆静深这个十分具有妻奴潜力的男人还是扁着嘴跟着老婆大人一起痴痴地倒数着秒数: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

    宁海遵守自己的承诺,只惩罚他五分钟。

    只见陆静深还老大不解,宁海才甜甜笑说:“好。”

    “好?”陆静深仍不甚明白。

    见他一副呆傻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没弄懂。宁海低下头看着困住两人的手铐,决定晚一点再告诉他钥匙放在哪里——尽管她怀疑他应该也知道。

    “陆静深。”她唤了声。“我刚刚都已经说好了,你没有任何表示吗?”

    “好”什么?他既期待又有点怕受伤害地问。

    “你不是希望我不要离开你?”这个男人喔,非要她说清楚讲明白唯?偏他自己又那么喜欢吊人胃口!”所以我说好。”

    简洁有力,够清楚了吧?

    突然他紧紧抱住她,表情是快乐的,眼角却缓缓流下眼泪。

    那是欢喜的眼泪,也是自己的情感终于得到回应的眼泪。

    一滴泪不小心落在她面颊上,宁海微微一怔,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她唤他一声:“陆静深。”

    身后的男人鼻音浓浓地回应。“嗯?”

    “你湿了!”

    总算有机会回敬他这句话了。

    为此,宁海很高兴、很欣慰,觉得这真是个值得纪念的一天,于是她便说出了那值得纪念一生一世的话:

    “我爱你,陆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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