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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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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我一把抓住松鼠那漂亮的尾巴,顺利的跟松鼠爬到了树的高处。松鼠朋友显得很热情,她一会儿在松枝丛里跳了个摇摆舞,一会又把松果采下来,给我丢来一个,请我品尝。

    玩得累了,松鼠对我说道:“我想到对面那座山去招呼我的兄弟姐妹,小老鼠,你也去吧。”

    我点点头,抓着松鼠的尾巴,松鼠纵身尽力一跃一跳,不一会就到了林子的边缘。松鼠朝我呶了呶嘴:“咱们就顺着着根电线走上去吧,很快就到了。”

    我呆呆地望着那根如钢丝般细的电线,惊讶地说:“松鼠朋友,你的意思是要走钢丝啊?可我对走钢丝不熟练啊。要不我还是抓着你的尾巴,跟着你爬过去,好吗?”

    “不行不行。你抓着我的尾巴,我就没办法走过去了,要知道,我走这根电线,还得靠我的尾巴来平衡呢。”松鼠对我安慰道:“你别害怕,这样吧,我先走过去,你看着。然后你也学着我的样子,爬过去,怎么样?”

    我听松鼠这么一说,只好点点头:“我很想学这门功夫,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没关系,你学学就会了。我先过去吧,你瞧着。”松鼠说完,就跳上电线,飞一般的顺着电线跑或去。松鼠飞跑的同时,她的尾巴迅速地转着圈圈,象电风扇一样转着,挺好看的。

    看着松鼠飞到了对面丛林里,我战战兢兢地爬到电线上,双手紧紧地抓着电线,一磨一蹭地爬起来。

    我花了很长时间,我才磨蹭到那片山林里。爬到松鼠旁边时,松鼠赞许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天色将暗,松鼠真诚的邀请我:“天快黑了,我看你只能在我这儿过夜了,明儿再回去吧。”

    我说了声谢谢。松鼠它还说是要给我介绍她的兄弟姐妹,好久都没见到我这远房亲戚了。我笑了,我还没听妈说过我有过松鼠这门亲戚,不过也好,我打心眼里高兴,认识了松鼠这位森林飞侠,也算是我出道以来的一个奇遇了,从她那还学会了爬钢丝,不枉此行。

    十三:

    松鼠和她的兄弟姐妹热情地欢迎了我。我从天亮耍到天黑,又从夜里玩到天亮。这片林子下面有五颜六色的蘑菇,还长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草。

    或许是玩得累了的原因吧。我呆在松鼠的树窝里休息了一会。醒来时,我忽然想起我该回去了,如果再不回去,蛤蟆朋友还以为我溺死呢。

    想到要回去,我急忙和一边在采松果的松鼠打了下招呼:“松鼠朋友,我想我该回去了,在这玩了很久,我那蛤蟆朋友还以为我失踪了呢。”

    “怎么不多玩几天?现在就要走了?”松鼠问道。

    “确实要回去了。”我尖着嗓子说道。

    “小老鼠,那你慢走吧。以后再来玩。”松鼠朝我笑了一笑。

    我和松鼠做了道别的姿势,就顺着原路往回走。

    我小心爬过那根钢丝般的电线,穿过松林,往草地奔去。

    一只花斑大公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正在刨土,试图从地里刨出些美食来。我迟疑了一下,瞪起豆芽眼,对公鸡警惕地瞧着。

    花斑大公鸡发现了我,他惊诧地咯咯对我说道:“奇怪啊奇怪,你这家伙,不就是和前些日子偷我老伴宝贝儿子的两窃贼长得一模一样吗?这会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过你好象是饿得更瘦小了很多。”

    我感到莫名其妙,我愤怒地对花斑大公鸡说:“喂,看你长得蛮标致的,可是一出口,怎么就血口喷人呢?我声明,我可没偷过你家的东西,连你们的宝贝儿子长得啥样我都不知道呢。”

    花斑大公鸡打个饱嗝,眨了眨眼说:“嘿嘿,做贼的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小偷,这我知道,你就别狡辩了。那天我亲眼看见你和你的同伙,一个抱着蛋,一个咬着抱蛋的尾巴拖着就跑。你还想抵赖。”

    我顿时委曲地流出眼泪来:“这世界可真没天理,就因为我和窃贼长得一个模样,你就认定我是贼啊。”

    草丛里又探出一只红脸的鸡头来,那花斑大公鸡朝那鸡头嚷道:“伴,你快过来,那天偷你宝贝儿子的窃贼在这呢。咱们一起把他逮住,别让他遛走了,再去偷你辛辛苦苦生下的宝贝。”

    花斑公鸡的伴跑了过了,我定睛朝她看了看,她长得一点都没那花斑公鸡漂亮。我觉得很奇怪,就凭她这身黑溜溜的打扮,也能下出蛋来,还被窃贼瞄上了。

    我犟嘴地分辩说:“嗨!我说黑母鸡大人,我敢肯定,你那宝贝蛋绝对不是我我偷的。你想想,人家偷你的蛋,那是看得起你啊。”

    黑母鸡本来就不怀好意地拿眼盯着我,听我这么一说,火冒三丈地跳起来,骂道:“好你个天杀的窃贼,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啄啄食食,积攒些身子的余肥,好不容易才整出那么些象样的宝贝蛋,却被你们给偷盗了。现在还拿这等讽言来搪塞我。看我不啄死你,我从此就不叫能下蛋的鸡。”

    黑母鸡对花斑公鸡说道:“伴,咱们一起灭了他吧,看这小子,肯定是和贼一路的货色。”

    花斑公鸡和黑母鸡联手,一齐朝我追了过来,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呢。

    我慌张了起来,夺路而奔。

    我跑到湖潭边上,顺着葑田栓在岸边的绳子,用我从松鼠朋友那学来的走钢丝的绝技,三步并作一步,遛到了葑田稻草里藏起来。

    花斑公鸡和黑母鸡追到岸边,他俩怕水,只能对着湖潭叹惜了。

    十四:

    蛤蟆朋友见我偷偷摸摸地跑回来,很不高兴地问道:“小老鼠,你去哪了?怎么都不说声啊?我还以为你溺水身亡呢。”

    我呸了一口:“大吉大利。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瞎猜。”

    我见蛤蟆张着大嘴,欲言又止。我于心不忍,于是就把到松林里见到松鼠的经过和在返回时碰到那两只鸡的事说了一遍。

    蛤蟆瞪着我说道:“小老鼠,你胆子挺大的啊。你要是不当我这朋友的存在的话,那咱们就此告别吧。”

    我一听,蛤蟆朋友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自己去外面快活,却不跟蛤蟆先通通气,让人家操心。心里真还过意不去。

    我好言对蛤蟆安慰了几句。好说歹说,蛤蟆才点头,算是原谅了我:“这次您总算平安的归来,下次可别再偷偷地跑出去,你要知道,外边多危险啊。就拿着次你碰到那两只恶鸡吧,如果你不是逃得快,他们不会游水的话,你的小命早就玩完了。”

    蛤蟆的这一番话,让我很感动。我心里很感激蛤蟆,别看这蛤蟆朋友长像疙疙瘩瘩的,心地却蛮善良。

    沉默了一会,蛤蟆接着对我说道:“小老鼠,你知不知道,葑田这里咱们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得赶紧搬家呢。”

    “为什么?”我一听蛤蟆这么说,心里很是奇怪之极:“咱们在这不是住得好好的吗?怎么要搬家?”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蛤蟆很伤心地对我说:“本来这个湖潭水流清澈,我们举家好几代人都是在这片湖里繁衍生息。去年,我和兄弟姐妹在这片湖潭里养育宝宝,却只有几个宝宝能长大成人。今年就更惨了,我们把卵产下不久,这葑田对面的大沟里就流出浓浓的墨水来,宝宝们全都被闷死了。”

    我听蛤蟆这么一说,心里也挺难受地:“那咱们要去哪啊?”

    蛤蟆伤神地说道:“看来这里是不能久留了,你去松林的那几天,一个农夫就背着个药筒子,朝这片葑田里洒农药呢。我的兄弟姐妹死的死,伤的伤。幸好我那几天和另两位朋友躲在你的窝洞里睡着了,才逃过这一劫。”

    蛤蟆喘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小老鼠,你可能抵抗力更好点,你要留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我们却受不了那些毒水和农药的。我先和你打个招呼吧,我这就要走了。你要留要走,全凭你自己拿主意。你我朋友一场,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再见。”

    “谢谢蛤蟆朋友。”我感激地说:“我今天太困了,我想好好睡一觉,明后天再走吧。”

    “那就此告别。”蛤蟆说完,不等我回答,就扑嗵地一声,跳入水中。

    我摇了摇头,心里有种淡淡的哀愁:“这蛤蟆朋友真是个急性子。唉!愿上帝保佑蛤蟆朋友一路平安吧。”

    我找到住处,困顿地在里边睡了。

    十五:

    天色暗淡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爬出洞窝,伸了个懒腰。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地寂寞感:蛤蟆朋友走了,四周显得那么安静,就连在稻田里歌唱能手蟋蟀,现在也一点儿听不到它的声响。

    我感到肚子有点饿了,就挪揶着往菜地里踱去。我在一株菜花边上停了下来,就着那菜花咬了一口,一股浓烈的苦涩味道麻痹了我的舌尖。我连忙把嘴里的菜花吐了出来,脑袋眩晕,一个咧躞,我脚步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好一会儿,我才睁开眼睛,我遥望着夜空,天上一颗流星划过。我心里一惊,莫非今天我将毒发身亡?想到我会死去,我的眼匡里饱含着泪水。我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妈咪,还有在松林里活泼的松鼠、刚和我道别的蛤蟆。往事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里不时闪现着。我本能地抽畜了一下,尽力想站起来,可是我的四肢不听使唤,周身软绵绵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我放声大哭起来,我尖唳的怪叫声在葑田四周回荡,在湖潭水面上飘散开去。唯一回答我的是沟渠注入潭子里的叮咚声。谁说流水无情呢?至少现在对我来说,这流水是天地中最纯洁,最善良的了,再也没有比它更能抚慰我现在孤独的心情。

    正当我昏昏沉沉,将永远地睡死过去之时。我的耳边传来一阵粗犷而低沉地声音:“喂,小老鼠,你到底怎么了?”

    我使劲睁开眼,我看到一个穿着灰毛羽衣的瘦野鸭,他正用关切的眼神望着我。

    我轻声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咬了一口菜花,不想菜花上已洒过烈性农药,被中毒了。”

    野鸭点了点头,对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请你把嘴张开。”

    我心里虽然迷惑不解,但我还是把嘴张开了。

    野鸭把他那扁平的大嘴凑近我,然后从嘴里挤出一口浓浓的痰,吐到我的嘴里。接着对我说:“你把它咽下去,一会就没事了。”

    我心里有点恼怒:“这家伙,怎么能拿我开刷呢?别说他的口痰有多脏,就算我死了,也不用这么作贱我吧?”

    “吞下去。”野鸭厉声喝道。

    我被他的嚷声一吓,他吐在我嘴里的痰就顺着我的咽喉溜进了肚里。我感到腹内一阵地清凉,四肢百骸无不有种清爽的舒畅。我顿时呆了呆,尽情地感受这种美好的感觉。

    野鸭见我这种呆样,不禁大笑:“嘎嘎!小老鼠,你有所不知,我这痰是治疗中毒的上等好药呢。小子,算你今天好运,碰到了我,要不然,你就死定了。”

    我恍然大悟,感恩戴德地说:“怪不得,你的口痰一下肚,我的肚子由烧灼变成了清凉。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知该怎么感谢您才对。”

    野鸭摇了摇头:“你就别谢了,你先站起来试试,看看能不能走动。”

    我顺从地站了起来,自然流利地朝前走去。

    “咦!真是奇了。我的中毒症状好了。”我高兴地对野鸭说。

    野鸭笑了:“我没捉弄你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心里感到欣慰,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我算是幸运之极。想到我又可以活蹦乱跳地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不管怎么样,快乐健康地活着,才是我小老鼠生存的不二原则。

    十六:

    野鸭底着头沉思了会,对我说道:“小老鼠,你知道我叫什么?”

    我快乐地笑了:“你不是叫野鸭吗?”

    野鸭抬起他那宽大的脚掌,踹了我一脚说:“野鸭这名真难听,你还是叫我‘凫’好了,人们一般都是用这个雅称我。”

    我点点头,然后就好奇地问道:“凫朋友,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凫缓缓地说道:“我这几天都在这湖潭里捉鱼充饥,唉,小老鼠,你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要找到我中意的栖身之处还真难啊。”

    “倒底怎么回事呢?”我更加好奇了。

    凫叹了口气,伤心地说:“我一般都在大鱼塘里捉鱼谋生。早两天,我的伴被人给枪杀了。那天我和她在鱼塘里潜水捕鱼,一个人站在塘边上,拿枪瞄着我们,只听得一声噌响,我的伴就血染鱼塘。我惊骇,但却无能为力,我怕我也险遭不测,就赶紧逃跑了。”凫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我同情地望着凫,关切地问道:“真可怜,那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听我慢慢说来。”凫嘎了一声,对我作了个止声的手势:“我张开翅膀,寻找着有能容我的栖身之所,可我到过的很多处湖潭,不是寡鱼,就是水质污垢,不适合我的生存。我找啊找啊,总算望到这片湖潭还不错。不过很可惜,这片湖潭的半边已经被黑浊的脏水污染了。我觉得,这世界已经没有世外桃源了,我不可能改变我生存环境的恶化,我只能最大可能地适应环境了”

    凫说着说着,不禁大恸起来。他抽抽噎噎地接着说道:“小老鼠——我们——在这——儿也——许——可——能呆不长了。你或许不知——道吧,我我刚才潜水——捉鱼时,差点儿被——那条蕖里倒到——湖潭的黑水呛死。”

    我陪着凫掉了一阵眼泪,我淡淡地对他说:“我知道的,刚才蛤蟆朋友走时已经告诉过我了。”

    “哦!”凫把翅膀扬扬,强做镇定地说:“说这些也没用,我看我先下水捉几条小鱼充饥。小老鼠,我看你也饿了吧。”

    “谢谢你,凫朋友。”我吞了下口水,很不好意思地说:“你救了我一命,还捉鱼给我充饥,我真不知道如何谢你。”

    凫挤出一丝苦笑:“瞧你说的,没什么,你是我在这片潭子里遇到的第一位朋友。好了,我下水捉鱼去,你先呆一会。”

    凫说完,就纵身一跃,来了个优雅的跳水姿势。

    我赶忙爬到葑田边上的圆木,望着一圈圈泛起的水涟。我此时的心情就有如这水波,久久也静不下心来

    十七:

    轻风从大山那边吹了过来,拂过水面。我迎着风,吸了口气,我闻到淡淡的腥臭味。我打了个喷嚏,我心中有股说不尽的伤愁:如果能有下辈子的话,我宁愿是一只猫,可以尽情地享受主人的亲抚和挂怀。可是老鼠就不同了,得象凫一样,每天都得为生存挣扎,一不小心,难免葬身荒野,又有谁会为我们此等可怜的小动物落泪呢?

    正发呆和胡思乱想之际,凫朋友已经叼着一尾比蛤蟆大不了多少的鱼游在水面上。他游到葑田边上,纵身一跳,跳至我面前,把鱼放在田埂上,对我说道:“小老鼠,你尝尝,这鱼虽然小了点,我想也足够让你饱餐一顿了。”

    我道了声谢谢,拿眼瞄了下那只活蹦乱跳的小鱼苗,对凫说:“你也一起吃吧,这鱼还挺大的,要知道我心肠小,可没那么大的饭量。”

    凫笑着说:“我刚才在湖里已经活吞了好几只小鱼了,早就吃饱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的妈,敢情这凫朋友还真是个茹毛饮血的怪物。我有点替他挡心地问道:“这小鱼还活蹦乱跳的,你就这么把它给吞了,你不怕它会把你的胃给蹦穿啊。”

    凫哈哈大笑:“小老鼠,你可真是多操心了,我从小吃到大,就是生吞活吃,也没什么,怎么会呢。好了好了,你赶紧吃吧,别多问了,先把肚子填饱才是最重要的。”

    我见凫朋友这么热情,不好拂了他的一番好意。我就着那小鱼尽力咬了一口,咬下一片鱼肉来,那鱼就挣扎了一阵。我吓了一跳,赶忙松嘴。我把咬下的那点鱼肉和着肉片上的鱼鳞咽下肚,嘴里却留下一丝淡淡地煤油味。

    我对凫朋友说道:“哟,这鱼的味道好怪,还有煤油味呢。”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呢?”凫有点奇怪地问道。

    “你当然感觉不到啦,你生吞活吃,怎么知道鱼味呢。”我觉得有点好笑。

    “说得也是,这鱼在这片被污染的湖潭里,味道当然是不够纯了些。”凫若有所思地说。

    我又啃咬下一点鱼肉,勉强把肚子填饱,就觉得吃不下去了。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鱼,为它默哀了一会:鱼呀鱼,你可别怪我,今天我要是不吃你,我小老鼠就会饿死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但愿你就投个好胎吧,别再当鱼了。没听过人们说过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是鱼,注定要被强者凌辱的。在为鱼祈祷的同时,我心里也很是有点为自己伤怀:唉!我不也是被猫欺凌的可怜虫吗?想到鱼的死,我怎么也替自己高兴不起来了。

    凫朋友在一边发愣,忙问我吃饱了没有?我点点头,忙说吃得很饱了。

    凫说道:“既然你也吃饱了,咱们就休息一下吧。等天一亮,我还得赶路,寻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我不想再这么流浪下去了。”

    我同情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得,我想我也不可能在这块葑田里呆上一辈子。”

    一阵无语,我把凫带到我的窝洞口,我对凫朋友说我住这。凫朋友和我道了声晚安,就在我的窝边打起地铺。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但我又无能为力,我对凫说:“这个窝洞也太小了点,如果大些的话,也不至于让凫朋友你在窝洞外露宿了。”

    凫说:“没关系,我一惯都是打地铺的。早点睡,明早再说。”

    十八:

    天灰蒙蒙的刚亮,凫朋友就把我给叫醒。我听凫对我说道:“小老鼠,我要走了,和你道别。再见!”

    我懒洋洋地说道:“凫朋友,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是啊,我要找个好住处去,我想呆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凫说道。

    说实话,我心里是不希望凫走的。至少我有个朋友和我在这谈谈心吧。看来凫去意已决,我只好和凫道了声再见,祝福他一路平安。然后趴在洞窝门口,目送着凫展翅高飞远去,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又小睡了一会,然后就爬出洞窝,我觉得有必要再填饱一下肚子,朝着昨夜啃咬的小鱼走去。

    唉!这可怜的小鱼,身子已经被埋尸虫埋了一大半,我只好又为鱼祈祷了一阵。

    可我的肚子却有点受不了了。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要去松林子里一趟。

    我临行前望了一眼我数周来一直生活的葑田,葑田死寂般躺在一潭的污水里,我又抬眼望了一下天空,天空对我灰着脸。我叹了一口气,顺着那根被湖潭水浸泡很久,快要靡烂的绳子,爬到湖潭边上的草地上。

    我警惕地站起身,四下张望一下,没见到那两只恶鸡。我的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放心大胆地往前边的松林蹦去。

    到得松林边上,我就扯开嗓门,呼唤我的松鼠朋友。天边飘来一朵云,大风吹来,松涛阵阵,算是对我呼唤地回应。

    我连忙窜入林中,想寻找我那亲爱的松鼠朋友。可是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

    高大挺拔的一株株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许多松树只留下它们的树橔,树橔上还凝结着晶莹的松油。我的心此刻有如被刀割剜一般:完了,这松林一但被砍伐尽,我那亲爱的松鼠朋友岂不是和我一样也没了住处吗?想到松鼠朋友不知去向,而眼前的这片狼棘景象又刺痛我的双眼,我就忍不住悲伤起来:原来不幸的人物,不幸之处都有何其相似之处。

    我爬到一株横躺的松树上,竖起双耳,细听了一会四周的动静,远处隐约传来撕人心肺的锯木声。

    我顺着响声的来源,赶忙奔跑了过去。随着我的前行,那种令人毛骨耸然的声响越来越大了。

    我躲在一朵硕大的磨菇伞下,拿眼也斜着眼前的两个锯木的人。没过几嘴食的功夫,锯木声嘎然而止。一株大松树撼动了一阵,轰然倒下。我吓了哆唆了一下。

    只听到锯木工甲对乙说道:“今天咱们就锯到这里吧,明天向老板多加点工钱,这锯木活可真累。”

    乙接嘴道:“你说得没错,这老板也忒抠了点,要我们偷伐松木,却拿这一点点可怜的工资来打发我们,赚得黑心钱全进了他的腰包了。”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我觉得得赶紧远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赶忙顺着原路往回窜去。

    我茫然无目的的底着头走着:我现在得去哪安身立命呢?回去?不可能,那葑田已经被污染了,回到那种迟早成要成为绝地的地方,不是饿死,也会孤独郁闷而死的

    正当我神情沮丧之际,左边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前边奔跑着。我感到好奇:那是谁呢?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我决定跟着那它,看看它究竟要去哪,我也好走出这片阴森潮湿的林地了。

    十九:

    那个身影引领着我来到一排木屋前。此时天色渐暗,我看到屋主把鸡笼放在屋檐下,前几天遇见的公鸡母鸡就往这鸡笼里钻。鸡笼旁边是大白鹅的床榻,上边铺里一层柔软的稻草。

    我拿眼望了望我前边的那个身影,它正猫着腰,双眼紧盯着屋主的举动。屋主人一会就进屋了。此时天色完全暗淡了下来。那身影往就往鸡笼里直窜过去。

    我心里一惊:这家伙真不要命,那公鸡母鸡好凶恶的,它这不是去送死吗?

    正瞎想之际,鸡窝边上的大白鹅对着那个身影说道:“好你个黄鼠狼,今天你又跑来了。我警告你,你想打鸡的主意,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那黄鼠狼只嘿嘿干笑了俩声,倒退了两步。看得出来,黄鼠狼还是有点虚大白鹅的。

    大白鹅见黄鼠狼不听劝告,发火了,张开大扁嘴,照着黄鼠狼的大腿就啄下去。黄鼠狼怪叫了一声,骂道:“你这家伙也忒可恶了,三番五次地坏我好事。我跟你拼了。”说完,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那白鹅全然不惧,猛喝一声:“来得好。”又照着黄鼠狼的脑门又是一啄。

    黄鼠狼唉哟哟地叫痛起来,转过身,对着大白鹅放了个臭气熏天的大屁。然后捂着脑壳子,落荒而逃。

    大白鹅也不追赶,张开两翅,把臭气扇开,对着黄鼠狼的背影唾了一口:“我呸!你这点臭气还是奈何不了我的。嘿,我早就练了闭气的功夫对付你的这鬼把戏了。”

    大白鹅转过身,对着鸡笼里的公鸡母鸡问道:“你俩没事吧。”

    鸡笼里没有回声,大白鹅把头探进去一瞧,说道:“唉,一点臭屁就把你俩给熏得不醒人事了”大白鹅摇了摇头,叹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地铺休息去了。

    我目睹了这个经过,竖立耳朵听不到四周的动静后,我迅速溜进那屋主的房子里。我想:今天晚上总不会再饿肚子了吧,反正有人住的地方总少不了有我食宿的。”

    想到美食,我吞了下口水。轻身轻脚地趴在屋内一处影暗处。等时机一到,我就偷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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