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摆手笑道:“放心,死不了,咳咳。”
百里雍叹声道:“这几日,陛下就不该那么拼命,这攻城拔营的速度实在是急了些,你这身子哪里捱得住?”
晏歌淡淡笑道:“若不如此,咳咳,沈远怎会相信朕是积劳成疾,加重了旧伤?若不如此,他又怎会觉得被逼到了绝路上,才会乖乖进咱们给他设好的瓮,咳咳。”
百里雍还是不放心,“话虽如此……罢了,不说这个,今日军医诊脉之后,是如何说的?”
晏歌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还是那样子。”
“当真?”百里雍实在是有些怀疑,今日晏歌的脸色实在是不好,“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只怕……”
晏歌郑重地道:“朕一定会活着回去的,君无戏言,朕答应皇后了的,朕绝对不会食言。”
“你……”百里雍欲言又止,虽然女帝立女后的流言消停了不少,但是每次晏歌提到皇后之时,双眸之中都是笑意,实在是让他心里隐隐泛酸。
帝后……当真只是名义上的帝后么?
百里雍不敢往这荒唐的方向去想,可是他又忍不住往这个方向想。
晏歌知道他有些心思,但是她现下不想去解这些心结,她迅速地把话题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朕的棺木,咳咳,准备好了么?”
百里雍愕了一下,“陛下在胡说什么?”
晏歌笑道:“百里哥哥,你忘了?朕是要假死之人啊。”
百里雍这才恍声道:“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军中每人身上都带了白布,只等时机成熟,再演这出好戏。”
“好,朕有些累,想再歇息一下。”晏歌又躺了下去,倦然揉了揉太阳穴,“百里哥哥,你先下去歇息吧。”
“诺!”百里雍点头退出了大帐。
晏歌突然猛地捂住了心口,死死咬住下唇,似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楚,良久,良久,她终是舒缓了紧拧的眉心,似是痛意减少了不少。
“咳咳……”她忍不住咳了一声,便有一口腥血涌上了喉间,激得她不得不张口吐在了榻边。
晏歌怔怔地看着榻边的鲜血,她知道,她的日子并没有多少了,正如今日军医所言——陛下之毒,发作会越来越厉害,终至……殒命。
“楚儿啊,朕没有多少时日了,可是……朕还是会把这片太平天下……亲手交到你的手上……”晏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大口地呼吸着,“老天啊……求你……再给朕几日……再给朕几日就好……”
“报——”
大帐之外响起了斥候的声音。
晏歌不敢让他进来看见地上的鲜血,她当即道:“咳咳,就在外面说吧。”
“诺!”斥候重重点头,继续道:“霸军倾巢而出,已经往这边来了,还有……他们竟然把百姓驱赶在前,实在是……狡诈!”
晏歌皱紧眉头,叹息道:“天欲亡他,必先使他疯狂,当初叶桓如此,今日沈远也如此。”略微一顿,晏歌接着道,“霸军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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