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晨坐在病床边沿,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身上披着郑悠悠强行给她加上的校服外套。见郑悠悠一直关切地盯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看外表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了。
只不过,刚刚近距离接触时,感觉到这位新同学体温接近于没有,悠悠还是有点不放心,踟蹰良久,咬咬下唇径直问了出来:“你,好像很冷的样子啊。是不是有什么低血压之类的?”
宋清晨抬头望望她,“没。”
悠悠点头。过了会儿好歹从吓懵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刚才的场面接近混乱。周老师是实验室管理员,这人业务原本能力很强,最近事故频发,原因无他,和太太刚分手,虽然声称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好像看破红尘,却在开学短短两个星期内酩酊大醉三次。上回在事故边缘,叫萧老师救了回来,这回的实验室事故是坐实了。他准备制氢气的实验,用的锌粒太小,部分落入下层玻璃半球,引起剧烈反应。
启普发生器爆炸时,周老师的酒在一个激灵之间醒了,人迅速匍匐在地,护住了头脸,手和背部的皮肤受了些伤。
但这次记过是跑不了了。
万幸彼时除了郑悠悠宋清晨,没别的学生在近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包扎好之后,周辉过来,一脸汗颜地关照两位学生。
“对不起了,郑悠悠,”周辉抬起裹满纱布的右手轻拭额头,“幸亏这位小同学见义勇为,奋不顾身。”表扬完了咦一声:“医生没给你看看?”
悠悠咳了咳,“老师,她说没受伤。”
“让医生检查一下。”周辉说。
宋清晨看他一眼,接着大长腿一撂,站起身走了。
剩下悠悠尴尬得要命。心想奇怪,又不是我没礼貌,怎么好像自家孩子没眼色的父母一样,有种诡异的羞耻感。清清嗓子和周辉说道:“周老师,你不用管她,但是啊,”悠悠皱着小脸语重心长,“你如果,没有调整好状态,就请假休息一段吧?喝醉了跑去实验室真的太危险了。”
周辉苦笑:“是啊,炸得一片狼藉。要撤职了。”
悠悠回到教室,接受了同学们亲切的问候,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说实在的,Z中建校一百多年了,实验室发生爆炸还是头一次。大家被吓到也是情有可原。
物理课代表尤其愧疚得要命,说以后打死也不找别的同学替他开门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大伙儿都散了之后,武维扬则比较关心那位“舍己为人”的某宋。
悠悠一五一十将细节说与她知道。
“那医生给她检查了吗?”武维扬嘶嘶两声。
悠悠摇头,“没。”别说让医生检查了,要不是郑悠悠恳求到几乎带了哭腔,还不愿意涉足医务室呢。
武维扬啧了声:“真的好险,要不是她带着你趴下,你这个慢半拍的性子,今天只怕要毁容。”
“…唔…”
“但她真的没受伤么?那么多飞溅的碎玻璃,她替你挡下来,都没事?”
悠悠也是一脸狐疑,“嗯,明明她校服后背有破损,我仔细看了,却没有血迹呢。”歪着头思索时,身上蓦地一阵轻柔的裹挟。
转头望望,是她的校服。
宋清晨将它还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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