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零在哪里,但我知道他还活着。因为当初是我按照他的愿望,亲手把他交给夜刈老师的。然而如零所说,他的师父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因为他相信他的师父,也像相信自己一般相信着他!”
看着玖兰枢的眼睛因这番话陡然腾起的些微光火,优姬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枢学长,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我们也许就能找到零吧!所以,你愿意与我一起吗?”
玖兰枢当然愿意。但此时他只是看着女孩儿,神情无比认真。“优姬,和猎人协会作对很危险,你能答应我不插手吗?若是可以,我就帮你很快把他带回来!”
优姬向来是个很执拗的人,但此刻面对玖兰枢更为执着难以撼动的眉眼,最终有些无可奈何地低下了头。
“我答应你,枢学长,只要你能保证将零安全的救回来!”
玖兰枢习惯立于窗前向外看。他的屋子视野是最为开阔的,站在这里向下俯视,几乎可以望尽半个校园,没有什么可以瞒过他的耳目。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开始流连远处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个马厩,里面只养了一匹白色的马。它脾气很怪,除了那人从来不亲近其他任何人。虽然不想承认,但它的外表的确看起来还算神骏,毛发温润,被那个人养的油光水滑。
那个人――呵!
四年了,那样近乎残忍的非人折磨,随着岁月与日俱增,痛苦不断叠加,那个人竟然那样执着的坚持着,那是何等惊人的意志力,让他也不得不去佩服。
往时,他也曾站在这里,目光所及,看他如何前一刻用伪装的镇定与他珍爱的女孩儿分别,下一刻又如何用狼狈的踉跄奔向无人的角落。他最爱躲藏的地方,似乎就是那个马厩,那不会说话的畜牲,许是他不清醒时唯一可以直面的东西。也许在他心中,他的隐忍脆弱,狼狈不堪,只有在那匹马的不谙世事,一如既往的目光中,才不会失去,颠倒的平衡。
日日夜夜,翻来覆去,他在不可抗力的疼痛中载沉载浮,却一直不知道,这副丑态早已落入了他此生最为痛恨的一双眸中。
作为敌人,玖兰枢自然会抓住任何机会,若无其事的对他进行嘲讽,仿佛这才是他们最为合适的交流方式。挑衅,对峙,结束,疏离,然后他会再挑衅,再对峙,再结束,再疏离。就这样永无休止地循环往复下去。
玖兰枢想,也不知何时,他的一双眼睛就再也无法从那个人身上挪开了。每个夜晚,他已经习惯了用目光追逐他永不回头的背影。在一次又一次目睹他的窘态后,本来满是嘲讽讥笑的心不知何时没缘由的换了味道。在某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心中突然为他腾起了一种陌生的心绪,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
然而他也知道,那个人是完全不需要的,尤其是在最近,他和那人突然有了更深的接触之后,发现埋在那人骨子里的坚韧强势,竟一点儿也不比自己少,不,也许还更强一点。他只是不太爱表现,更或许,是因为那人本性太过于淡漠,没有人能准确触到他的逆鳞罢了!
唯独自己是个例外吧!也只有自己,才敢那么直面他,并独自去领教,他的锋利!
他竟然为此,有些乐此不疲!
如今校舍如旧,月色如旧,玖兰枢却突然觉得万般寂寞。以前没有对手的时候,他不曾在意过,但如今,他却恍然发觉,浑身热血一旦被撩起,再这样蓦然被忘却下来,是一种多么深重的折磨。
孑然峰顶,冷月无声,高处――不胜寒。
你……究竟在哪里?真的……死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了吗?
平和的心湖仿佛被扔进了一颗石子,蓦地,万般心事,零落飞扬。
房门被轻轻敲响,外面响起架院晓平静无波的声音。
“枢大人!”
“晓,进来说。”玖兰枢心头微微一动,连忙说道。
架院晓推门进来,站在不远处恭敬的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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