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却是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含着一包泪水的眼睛看向江沅,仿佛这样江沅就会忘记刚刚所见的情况似的。
江沅:“……”
她就不信林空还能扯出什么男子也会来例假的歪理。
她干脆不看林空,转身就去叫伙计在房间置了浴桶,又打了一盆热水,让伙计半个时辰后送热水来,直接开始安排洗澡的事宜。
等伙计离开,江沅用盛了一些水,这才再次走到床边,直接说道:“来月事之后,不宜洗澡,你将就擦一擦身子吧,不要在床上干坐着了。”
她来林家已经将近两个月,见过林空来两次月事。
每次来月事,林空都要跑去找林母,一脸惊慌地去,一脸淡然地来,林空总是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晚上睡觉时也靠着墙,却不知道她早就把这些都看透了。
“娘子……”林空倏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沅,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露的馅。
在她看来,就算是江沅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也应该首先想到她受伤了,而不是一眼就识破。
江沅不理她,只是道:“快些下来擦洗身体,再继续坐下去,晚上就不能睡觉了。”
林空挪了挪身体,又想到林母说的话,如果她被知道是女儿身,江沅可能就会跑,她又刷的一下跳下床来,也不顾床单上的血迹,捉住江沅的衣袖,怯怯道:“娘子,你……你不准跑。”
“不跑。”江沅把毛巾打湿拧干,给她擦了擦沾满泪水的脸,道:“我之前就说过不会跑的,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么?是你自个不听话。”
林空这才放了心,仰头保证道:“嗯,空儿会听话的,娘子你千万不要跑。”
江沅给林空搬了一个木凳,又重新拧干毛巾递给她,道:“那你自己擦洗一下身子吧,我先出去一下。”
“娘子,你……你要去哪?”林空此刻被戳破身份,就怕江沅会趁着她不注意跑了,所以要时刻看着江沅才放心。
江沅抬眸觑了她的身下一眼,道:“你难道要一直擦洗身体不成?我去去就回来,不会跑的。”
“哦。”林空懂江沅要去做什么,这才低头开始脱裤子,给自己擦洗身体。
江沅来这里两个月,也来过例假,当时只能用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方法,学着制作月事带,虽然没有卫生巾好用,但好歹也是能用的。
江沅花钱让小二去最近的绸缎庄,买来一匹上好的棉布以及一套全新的衣服。
然后用剪刀把棉布剪成大小均匀的两块,再用滚烫的开水冲洗过,又拿去烘干,这才用针线慢慢地缝制起来,她的针线做的不好,七扭八歪地缝好,再往里面填充干净的棉花,就做成了一根月事带。
等江沅弄好之后,林空已经擦干净下身,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她看到江沅后,立马站起身来,随即又因为下身不适而坐下。
江沅把新缝制好的月事带递给她:“你换上再睡觉。”
林空难得红了脸,接过月事带,害羞道:“唔……娘子你转过身去,不准看空儿。”
江沅:“……”
有什么好看的?她又没有特殊癖好。
江沅背过身去,等林空换好躺床上,她又让伙计去把烧好的热水提来,再把门窗都关紧,这才慢慢脱掉外衣,解掉那勒人的裹胸布,踏入浴桶开始沐浴。
她心里惦记着事,也就一直泡在水里。
白天肯定是有人在跟踪她们的,她相信她的直觉,只是想不清楚这人是谁,有可能是酒馆的人,为了她那所谓的土办法而来,也有可能是那位宋小姐的人,为了刁难她而来。
这两伙人她都知道,也算是打过交道,所以并不觉得难对付,
最让她担心的是……跟踪她们的人还可能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比如……那些人是在跟踪原主的。
江沅闭上眼睛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覆上了一方阴影,她睁眼一看,就见到林空放大了好几倍的脸,还有那澄澈的眸子,顿时惊了惊。
林空看着水面,好奇道:“娘子,水已经凉了,娘亲说这样洗澡是会生病的。”
“我知道。”江沅收回思绪,旁若无人地站起身来,就见林空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光着的,忙伸手挡在胸前,冷声斥责道:“谁让你乱看的?还不快去睡觉。”
“娘子,你的……你的小馒头好大。”林空说完低头瞧了瞧自己还裹着裹胸布的胸前,只见那儿一马平川,没有一点起伏。
她顿时有些沮丧,垂头丧气道:“娘子,为何你和那个坏姑娘的这儿都是软软的?而空儿……空儿的就硬邦邦的。”
江沅:“……”
她终于体会到宋可妍当时的心情,只觉扇林空一巴掌都是轻的,她恼羞成怒道:“你给我上床去睡觉,不准说话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