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怎么样了?”白衣神官好似无意识地捻着左手上的指环一圈一圈地绕着拇指转,看上去就好像快要不耐烦了一样。这样的蓝伯特令我感到无比陌生,甚至还有一丝恐惧——塞西莉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存在,而现在,这条约束在他身上的缰绳被割断了,这神经病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有人能想得到!
“你说的没错,我绝对不会认同这样的做法。”无视罗伊德那边传来的一声夸张无比的“唉——?!”我沉吟片刻后坦诚道“尤其是从私人的角度来讲,如果议会的目的是为了将塞西莉亚变成那样的精神图腾,那么就算是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我也不会允许。”我将视线和右手从剑柄上移开,转而抬起头望向蓝伯特的双眼。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对我来说是非比寻常的艰难,虽然这个游戏本身早就不存在什么下限了,但是身处其中的我却还是努力想要追求一下最大程度的正义。如果一定要背叛些什么的话,如果一定要伤害谁的话
“你要反水吗艾斯蒂尔!因为这家伙的一句话,你就要背叛你的团队吗?!”艾兰德虽然很激动地大喊出声,但其实他确实我们中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个人。
我紧贴身侧的手指蜷曲又展开,白衣神官此时已经愉快地朝我伸出了手。他根本不需要谁的帮助,我当然也不会例外,那个男人只是想要找一个跟他同样深爱着塞西莉亚的砝码罢了——能够支撑住天平的这一端,将他唯一的姐姐从国家的责任那一边拉过来的重量。
“更何况”我没有去回应蓝伯特伸过来的手“更何况这样的兰蒂斯,这样充斥着野心*的同盟者,也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骑士团一路走过来已经抛弃了很多东西,但总有些原则是我们怎么也丢不下的负担。别人的大义我们背不动,但是自己心中的那份总还是可以守护住的!”我原本只是想最后一次对那个家伙解释一下我这么做的理由,但是这些“漂亮话”却伴随着什么特别的情感,疯狂地在我体内涌动。到最后,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了。
在这个游戏中,我学会了面不改色地杀人,也学会了从容地守护一些愚蠢的信念。更令人感到幸福的是,尽管是这样愚蠢的愿望,我也不是一个人在扛。
中央控制室内突然光芒大放,刺眼的光芒从地面的刻痕中冲天而起。蓝伯特的反应格外迅速,在这道光芒尚未来得及覆盖完全魔法阵的每一道线条时,他向我伸出的那只手便瞬间掌心朝下一翻,带着一道无需酝酿的青色光芒径直朝我拍了过来。我暗道这货果然不愧是蓝伯特,刚才明明还是一副“你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的深情模样,等一翻脸了,果断一个大招就往我脸上甩。别说曾经好歹也是在北境出生入死的队友,就连一边儿愣着的艾兰德都没轮着这待遇呢!
话虽这么说,蓝伯特这一掌尽管出招果断,却到底还是没有用出十成功力。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我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拔剑格挡或是起身闪躲的。神官要是像给莱恩维特一下那样朝我丢一个风属性光球,那我就不仅仅是被“砰”的一声拍飞糊一墙的结局,而是直接脱战成为墙上猩红的一抹蚊子血了
不过这点时间已经足够罗伊德做出反应了,剑术就和本人一样神烦的他从后方闪身上前,不仅替我挡住了后续攻击,同时也将蓝伯特与莱恩维特那边隔离开来。神官又岂能轻易善罢甘休,这边一面游走,时不时瞬发些风刃、风旋骚扰阻碍对手的攻势,一面暗中蓄力,不一会儿功夫便释放出了十数根针状能量。这些风针显然压缩得更加彻底,而且在离开蓝伯特掌心之后,甚至自行寻找方向,在战场四周来回穿梭,顿时令罗伊德压力倍增。
从我被骤然拍飞到现在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现场又一次变得一片狼藉。除却正在交战的罗伊德、蓝伯特,还有正忙着破坏魔法阵的莱恩维特,以及专业战时打酱油的艾兰德。我虽然因为塞西莉亚的事情,对议会的态度有所改变,但是为此和蓝伯特联手也太草率了一点。阻止议会这种行为,莱恩维特和罗伊德同样愿意为我提供助力,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在我出言拒绝蓝伯特的瞬间,莱恩维特一记拔刀斩正中九芒星的一角,这一连串的动作不光凭借我所做出的细微暗示,更依赖于长久以来的信任和对战局的把握。
魔法阵不仅给蓝伯特带来自由穿梭于龙巢与外界的通道,而且为了保证传送的运作,还有汇聚风属性元素的作用,此时这自然是我们首先破坏的对象。
罗伊德谨慎地没有和那些风针硬碰硬,而是通过灵活地走位和间接的剑击,引导对方的攻击落到四周的墙壁上。只有钻入目标物却无法完全穿透的风针才会最终化作虚无,龙巢的防御力之强由此可见一斑。尽管如此,还是有两三根风针朝我的方向飞来,也许是看我刚刚落入下风,这一回还没等我拔剑应对,一根环绕着电光的雷鞭就将它们吞噬殆尽。
“喂喂喂你至于吗?!我刚才只是实话实说顺带吸引一下敌人的注意力,多大仇啊你要这时候出手偷袭我!”雷鞭在消灭光风针之后势头不减,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扭曲狰狞的线条,左扭右扭之后终于找准了方向般朝我的小腿抽来,吓得我赶忙往后跳了两步,躲闪得颇为狼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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