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然后我就被喜闻乐见地接住了。
随着一阵模糊了空间位置的天旋地转,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带来比外界更强烈的震动,这种时候脑中还装满绮念的我绝对是没救了。熟悉的气息贴近到让人屏息的位置,莱恩维特从后面揽住我的腰,简单有效地杜绝了我仰面跌倒在地的可能。然而下一秒,跌倒在地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了。
四周的空间再也看不清,上下左右的区别也不再明晰。以六芒星定点相连而约束的一小块方圆好像正在凌空完成托马斯全旋,被装载罐子里的我们,只有不停地被摇晃着撞击到空间结界的边缘。
传送过程中被晃死这个死法光是想想就觉得略丢脸啊虽然身体不受控制地四处乱撞很让人崩溃,但在失去平衡的第一时间,莱恩维特就躬身将我护在怀里,实际上撞击所带来的疼痛感基本上已经被身后紧贴的人体隔绝。我蜷缩在对方胸口,将双眼闭上隔绝模糊颠倒的风景所带来的眩晕感。
虽然完全没有预料到原本以为的晚高峰时段磨磨蹭蹭的公交车,会陡然变成游乐园里横冲直撞的碰碰车,不过基于多年来训练出来的反射神经和自我保护意识,想要受什么重伤倒也不容易。反而是“理科男”艾兰德最为凄惨,看他挥舞着四肢努力想要找到稳定支撑点的样子,骨折的几率之大简直令人不忍心直视。幸好罗伊德眼疾手快地将对方捞过来,手腕一扣,直接拧成一个双手护头躬身的姿势。然而来不及多做叮嘱,随着又一轮天翻地覆地晃动,被动忍受痛楚成为我们唯一能做的事。
幸亏这种让人想要立即选择跳车步行的传送,终于还是在众人的祈求下抵达了终点。刚才那一番折腾虽然不至于使五脏六腑直接移位,不过要想克制一阵阵翻涌上来的呕吐*也不容易。再赶上负责调解人体平衡的耳前庭悲愤欲绝地拼命释放生物电找存在感,整个人都处在不知该从哪个角度才能站直的状态。
“哦!神啊!这”“这要命的空间传送差点儿让我受了三年来最重的伤!”
罗伊德接过艾兰德的话头,艰难地拄着长剑站起来。他似乎想要确认一下同僚们是否安好,然而焦急的目光刚刚触到莱恩维特和我的身上,就立即转了个弯儿掉头跑了。当时青年人眼中还挂着摇晃出来的生理性泪水,显得那一眼无比幽怨哀愁,瞥地我整个人连打了三个寒颤。
“我是说这里!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龙类遗迹,你们看看它有多美!”艾兰德现在整个人还像个烙饼一样摊在地上,可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其用向姑娘求爱般百转千回的咏叹调赞美眼前所见的一切。
好吧,我得承认这里的确很不错。首先,这是一座完全依靠风元素魔法浮空的城堡,另有无属性魔法在外将它与俗世隔绝,只有在日光最为强烈的时节才能够隐隐绰绰地露出黑色的阴影。如果不是结合了议会的情报和艾兰德多年的研究,恐怕除了那个人以外,再难有人得缘一窥其真容。
如同湖面一般的地板清晰地映照出我们的身影,罗伊德的黑色皮靴地上,甚至激起了一圈一圈缓缓荡漾开来的涟漪。身材挺拔的青年剑士一手撑住侧面的洁白墙壁,竟然有一道浅绿色的电光,闪电般划过墙壁上的凹痕。这种让人不禁联想到宇宙飞船一类高科技产物的舱内墙壁向外拱出一个美妙的弧度,如此莫名熟悉的空间结构令我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不真实感。科学在魔法世界的魅力,正如同后者在现实生活中一样:因为未知,所以神奇。
“没事吧?”莱恩维特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搂着我的手。
我摇了摇头,除了眩晕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倒是对方,为了护着我八成没来得及调整好姿势,最开始那“砰砰”两声,听得我都感觉疼。莱恩维特先是适应了一下来之不易的平衡,然后缓缓曲腿坐起,最后靠着墙壁站直身体。我因为心里那阵翻江倒海的震荡还未完全退却,一时间连抬头直视对方双眼都做不到,只是看见男人脚前那块湖水般的地面,一直一直荡漾着波纹,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脚扭到了吗?”
“啊?没,没有!”
大概是看我一直没有站起来,莱恩维特朝我走进两步,眼看着就要半跪下来检查我的伤势。我的身体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仍旧处于混沌状态的意识,然后自觉主动地就要行动起来,结果反而在撑身站起之前朝后方仰面倒去。
蠢死我算了!
莱恩维特大约也被我这番激烈地反应吓了一跳,但到底是反射神经出众的战斗种族,在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顺利抢救下了我的后脑勺。我事后还暗自考虑了半晌,这种时候的标准应对策略也许应该是顺着那股力道一头撞进对方的胸膛,然后再理所当然地红着脸溺死在暗恋对象的胸肌前
别说我那时候脑子还不清醒,就算是完成体的在下也做不出如此破廉耻的事情啊!
“我就是还有点儿晕。您别管我!”我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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