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想要守护的人,也是我——“憧憬”的人。
“这么死心塌地”橙色头发的少女露出了然的笑容“那我也不能再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了,艾斯蒂尔你乐意怎样就怎样好了,反正受委屈的也不是我。”
“拜托你先把眼角擦擦干净好吗。”我昂着头拍了拍腰间的佩剑“如果真的感到委屈,我又不会默不吭声地忍着。”
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对“莱恩维特”感到失望,如果我真的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不值,那么我也一定不会屈就。人类本来就是很难被满足的生物,但是在我们为过去感到遗憾的同时,至少不应该令当下也变成一种折磨。
隔天下午,我和莱恩维特在旅店等到了女王陛下接见的命令。之所以称那张薄薄的纸片叫做命令,是因为其中的言辞十分强硬。以致于,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它正是出自那个“塞西莉亚”的手笔。在这个游戏的世界当中,我一直天真地期待着每个人都是不会改变的:罗伊德就应该永远那样嚣张而快活,拜伦早已没救了的修辞学也不会又任何长进,莱恩维特则是不会衰老并且能够一直被尊称为“团长”被情势所逼迫出来的“进步”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绝望的无奈。
这里生活着的都是一群心比天高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怎么可能甘心被生活打磨?!对于他们来说,生活与时间并不是为了将自己打磨到圆滑,而是为了磨出锋利尖利的棱角,以刺破阻碍在自己触摸到梦想之前的那层壁障啊!
我第二次走在通往女王陛下会客厅的大理石地砖上,斑驳的灰白色石块映照出两个轮廓清晰的人影,同样是黑色的系带高筒皮靴落下掷地有声的节奏。在我们前面带路的是已然三十出头的女官萨莎。浅蓝色的女仆装包裹住对方略有些丰腴的身体,对方的步子轻快而端庄,落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声响。
刚到王宫门口的时候,对方还是在我的提示之下才回忆起“艾斯先生”的事情。我有些尴尬地想要像莱恩维特解释,我不是从小就致力于男装行骗,但是看到对方平静的神情,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艾蒂小姐,这位是你的丈夫吗?”
“明明有在叫小姐为什么还会产生这么离谱的猜测啊!”“不是吗?可是那位先生和艾蒂小姐穿着相同款式的服装啊。”
“情侣装的意识对于萨莎来说太超前了喂!按照这种说法,那神殿里那群穿着同款白色睡衣的男男女女不是更难说清楚吗!”
“这倒是哦但是为什么这位先生一直不说话呢?”
“”很明显是已经无力吐槽了吧,团长大人他。
暗红色的窗帘缝隙中,灿烂夕阳的残影正缓缓降下。橙色与深红的组合,将灰白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出血一般惨烈的色泽,狭长走廊的两侧悬挂着主题为神、王、人的油画:在高级神官法杖的指引下,女神的灵体从幼小女童的眉心进入,二者在璀璨的光辉下合二为一;紧接着的图画中,少女头顶的王冠折射出万丈光芒,环绕在王座周围的黑暗被驱散,神官右手按在胸口,向前微微躬身。而在他的身后,还有十来个人坐在圆桌周围,他们的视线全都汇聚在女王的头顶——那里寄存着神的灵与人的权。
我正看着入神,忽然感到莱恩维特抬手到我的左肩前,用手背挡了我一下,我随即止步,便看到萨莎僵硬地站在离我仅有两步之遥的地方。早已嫁做人妇的女官,用一种成年女性特有的典雅姿态转身,她的胸背挺拔,然而下巴微含,头发被盘束在脑后。看上去既有柔性的矜持内敛,又不失刚强的骄傲尊严。
“对不起各位贵宾,我好像又迷路了。”
我反而松了口气,然后微笑开来。虽然六、七年的时间过去了,却还能在自家门口迷路的本领着实强悍,不过这一次,我却不会像当初那样慌张。实在不行,也不过是原路返回,然后联系罗伊德他们来接嘛。
上次来兰蒂斯副本的时候,我在这个世界也还不过是个十五岁出头的小女孩,那时候的记忆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以至于我后来才想起身后那尊熟悉的女神雕像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直走、右拐、左拐、再右拐之后就能看到塞西莉亚的地标,同时也标志着某个脸盲剑士日常警戒巡逻的最大半径。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场恶斗已然开始,而我本人却难得不想上前阻止。
因为就在萨莎话音刚落,我脸上的笑容未歇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闪光就这样凭空出现,目标直指莱恩维特的眉心要害!
作者有话要说:有关主cp情路为何如此艰辛的分析
除却情商与性格的问题之外,莱恩维特因为连自己是不是能够终老都不敢确定,所以即使知道心意也不会果断告白,也许等到最后之战完成之后才能做出“我们一起过一辈子吧”这种承诺。艾斯同学就更不用说了,毕竟到目前为止还将归宿定在游戏外的世界,除非断了后路,否则绝对不会轻易下定决心和某个虚拟人物在一起。
结论:这难不成是篇虐文?
下章团长艾斯高亮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