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安大哥?你没事吧?”
又散了,我到底还要换多少支部队才算圆满?我在心里给自己的晦气程度加上了无数个问号。
“走吧。”
我背着枪扛起了行李,后面跟着假小子一样的阿妮,我们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逃荒的难民。
出了这个镇子,前面就是阳平,这是云南紧邻贵州最大的城市,街面上也自然要更繁华些。
阿妮兴致盎然,看什么都新鲜瞧什么都有趣,每到一处都要停留一会儿,不管什么物件都往自己身上比量着,甚至还买了几盒胭脂水粉和零碎的小玩意,女孩子爱美的天性显露无疑。
“安大哥,看看这个!好看吗?”阿妮把一块粉色的纱巾围在了脸上。
卖纱巾的老板忙不迭的抢回纱巾:“你这青皮娃儿不要胡搅,这是女人们用的,你拿来做啥么。”
阿妮一脸的愤怒:“你眼睛该去看看郎中喽,男女不分哩。”
我大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你这样子谁能辨你是雄雌?哈哈。”
阿妮就又冲我发飙:“安大哥,你又说什么怪话!”
我:“这不是怪话,这话意思是夸你让他琢磨不透”
我的话音未落,街的另一头忽然传来砰砰砰急促的枪声,没过一会儿,又响起了爆炸声。
本来还熙熙攘攘的街上顿时乱成一锅粥,孩子的哭声妇女的惊叫声,被撞翻的水果摊,惊走的骡马嘶鸣,街边商铺也都急急忙忙的上了门板。
阿妮问那个卖纱巾的老板:“这是咋了么?”
老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我哪晓得,怕是闹土匪了吧”
我听了一会儿:“不对。这是掷弹筒的声音!什么土匪有这样的阵势!”
几个警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我一把扯住其中一个:“前面怎么了?”
警察刚要破口大骂,抬头一看扯住他的是个拿枪的中尉,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长官,别往前去了,日本人打过来了!”
我提着枪就要往回跑,眼光一撇之下,却是我要回跑,阿妮的方向却是向前,我们两个做出了截然不同的方向选择。
“干嘛去?找死吗!”我伸手去拉阿妮。
阿妮冲我一摊手,手心里多了个手雷:“我去炸死小鬼子!”
“哪来的手雷?”
“在十八里寨缴获的,你忘了?我这里还有哩。”阿妮得意的拍了拍行囊。
说话间枪声已经近了,我赶忙拉着阿妮躲在墙角,悄悄探着头向街头望过去。
街头出现了十几个日本兵,排列着永恒不变的三角队形,后面是两挺轻机枪殿后。
我刚要警告阿妮不要轻举妄动,这阿妮已经把手雷甩了出去,手雷轰然在日本兵中炸开,两个日军被炸翻在地上。
其余的日军立刻四散开来,各自寻找隐蔽点,机关枪手就地卧倒支上枪架立刻开始射击,整套动作迅速娴熟有条不紊,让人只能感叹他们的训练有素。
密集的火力让我们动都动不了一下,想要脱身更是不可能,我伸出步枪砰的还了一枪,不还击还好,这一还击反而暴露了火力。
日军传来一声喝令,机关枪停止了射击,日本兵重新闪出隐蔽,一边开枪一边逼近,他们看出了我们的火力很弱。
阿妮又扔出了一枚手雷,因为被日军的三八枪压制的不敢探头,手炮也失了准头,直接落在街边爆炸,对日军却是毫发无损。
再这么下去,只有被活捉的一条道了,我咬着牙砰砰胡乱开了两枪,除了震慑也是不起一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