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先去了成衣铺取了衣服,路过医馆时关景寻非要拉着温宜进去看看。
“哪有人无事往医馆跑的?”温宜不太想去,她知道自己体弱,若是有心,总能找出不大不小的毛病,惊得身边的人战战兢兢,待她如同易碎的青花瓷一般。
可她分明好得很,不说生龙活虎,却也不至于药罐子里泡着。
关景寻便耐心劝她,若想早日启程,养好身体是关键。
温宜念着杳无音信的父母,终究还是动摇了。
二人进了医馆,恰好碰到出诊回来的郎中。郎中一下便认出了关景寻,又看到他身旁的温宜,惊喜道:“夫人这是大好了?”
“对,还得多谢先生妙手回春。”关景寻对这郎中很是尊重,又多与人寒暄了几句,这才说到重点,“我们打算近期启程回乡,担心夫人的身体,特来看看。”
“好说好说。”郎中理解关景寻的良苦用心,“只是单看夫人的气色,公子大可不必过于忧心。”
说话间三人进到屋内,迎面扑来浓重的药香,温宜一时反胃的厉害,却还是捂着口鼻生生忍住了。
“夫人可是不习惯?”郎中笑道,“这里确实气味大了些,医馆这种地方,总是难免。”
“先生,我无事。”温宜勉强压下不适,在问诊之处坐好。关景寻自觉地在她身旁站定。
“公子,您可以到这边来坐坐。”一旁的学徒见只有关景寻一人站着,怕他尴尬,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说道。那里本来就是招待客人的小茶室,没有活计时他便在这里看医书背药谱。
关景寻却摇了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我在这里就好,谢谢你,小兄弟。”
学徒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见他不想过来,便也不再勉强,继续看自己的医书去了。
郎中却是笑了起来:“公子可是怕将夫人单独留在这里,受委屈吧。”
“哪里的话,先生医术高明,医德高洁,我同拙荆都是见识过的。只是拙荆不常出门,事事都要有我陪在身边,不知是否给先生添了麻烦?”
郎中闻言,笑得越发开怀:“哪有的事,我们行医之人可是巴不得有家属看在旁边呢。你说是不是,菖蒲?”
那学徒便大声应道:“师父说的极是!”
说笑过后,郎中开始为温宜诊脉。不多时,花白的眉毛皱了起来,枯瘦的左手来回捋着同样花白的胡子。
关景寻见此情景,心脏蓦地收紧。莫非宜儿的身体真的出了毛病?
那郎中却仍旧一言不发,浑浊的眼睛却也眯了起来。
关景寻连呼吸都凝滞了,就在他忍不住将要出声询问时,老郎中突然睁开了双眼,白花花的眉毛也展开了。不止如此,枯树一般的面皮也皱成一团,细看之下,竟然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