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的最好一丝光亮都完全消尽的时候,夜,悄然而至。
夜似乎是无边无际的。如同死前的痛苦,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大块的乌云错落地布于夜空,他太霸道了,档住了月亮温柔的清辉,藏住了星星调皮的闪动,为黑夜更添一份低沉,凝重。
夜降低了日间的狂躁,消退了仅存的热情。从江那边远道而来的风儿,吹得人透心的凉。幽幽的凉意迅速包围全身,极轻易地钻进每个毛孔,那样的无声无息,无形无踪。同时,夜又在缄默中牵起忧伤的手,在翩翩的舞步中,融进凝重的嘿嘿的气息中。
幽幽的哀伤在夜的气息中不断传播、渲染,犹如妈妈在厨房里炒菜的香味,时淡时浓地弥漫于空气中,身处其中,你不得不去呼吸。黑暗包围着身体,哀伤充斥于胸中,灯里唯一驱散黑暗的武器。
昏黄,忧郁的灯光并不能使人感到惊喜,它照亮了不过十来岁的距离,把成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斜斜的。然而它却拥有相当的“追随者”--每晚上灯时候,成群的细小的蚊子和飞蛾,总在黄晕的灯光下静默地飞舞,犹如集会一般。在明暗交错处,反倒使人生出“夜变得更黑更漫长”的感觉来。然而漫长不等于永恒,永恒是美丽的驻足;漫长却是痛苦的延续,在辗转难眠的晚上,夜是漫长的。
寂静里夜的神秘的面纱,轻柔地笼罩着。藏起了丑,隐去了恶。但面纱太轻,也太薄了,兀地从某个阴森的角落中发出的一声呼叫,就能把夜的面纱给完全撕破,丑与恶顿时完全毕露。
在如此漆黑的夜里,我只愿拥被而卧,赶快入睡。沉沉的睡梦中,等待第一束阳光(大专012班 黄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