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铁交鸣之音再次冲天而起,火花在两把飞剑上剧烈闪烁,张阳与王香君身形交错而过。
在电光石火间,张阳猛然原地一转,“削剑势”正好挡住水莲横斩而来的剑芒。
下一刹那,王香君与水莲的剑芒一左一右,把张阳包里在其中。
此时,一股压力好似泰山压顶般压向张阳,让张阳瞬间有种即将粉身碎骨的感受,他心神一沉,紧接着狂野的本性轰然爆炸,他只觉得脑海一震,刺剑势、削剑势、撩剑势光速地浮现而出。
在恍惚之间,张阳眼中的世界慢了下来。
在张阳的脑海中,他的偶像古龙凭空突现,美酒绕着他的身躯盘旋飞舞,有如酒仙下凡般,突然飞旋的酒雾向张阳扑来,他虽然用尽全身之力,但一连三声闷响过后,他身上还是多了三个窟窿。
“呀——”
仿佛是心灵世界的剧疼蔓延到现实空间,张阳陡然一声大喝,上古飞剑瞬间脱手飞射而出,那呼啸的剑芒一分为三,刺剑势挡住水莲,削剑势压住王香君,撩剑势则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砰”的一声闷响,三具身躯同时飞上半空中,又同时坠落于地,砸起三团烟尘。
王香君与水莲摔倒之处转眼就变成红色,而张阳的胸膛上也多了两道十字交叉的剑伤,三人的鲜血就像喷泉般喷向天空。
两败俱伤并不是结果,三个非人的生物都在挣扎,都想重新站起来。
张阳的钢牙咬得咯吱作响,他每挪动一下,就会有一根骨头断裂,喀嚓声不绝于耳。
这时,有人站起来了,不过不是张阳,而是王香君与水莲,她们没有人类的感情,对疼痛的感知也远远低于常人。
王香君两人冷酷地举起利剑,可张阳还在挣扎,他极其艰难地抬起右腿。
“张阳,死!”
终于,王香君说出人类的语言,而当她手中的利剑举到高处一刻时,眼中终于出现仇恨、兴奋——这种属于人类的波澜。
鲜血熄灭不了张阳眼中的狂野,他依然在挣扎,双膝则好似蜗牛般缓慢地挺直,即使是死,他也要站直!
张阳的举动激怒了王香君,她与水莲的剑刃同时加速落下,远远看去,挣扎而起的张阳仿佛主动把脖子迎上去。
“扑通!”
意外竟然出现了,上天没有成全张阳的豪迈念头,王香君与水莲突然摔倒在地,剑刃只是无力地滑过张阳的肩膀,连衣袍也没有刺穿。
山风盘旋、风云卷动,偌大的山顶上就此只剩下一道傲立的身影——邪器少年张阳!
“王香君,你,死!”
虽然王香君已经失去知觉,但张阳拿起上古法剑的同时,还是把宿命对手的话语还了回去。
剑刃斩下,眼看世间只会剩下唯一的邪器,突然一股春风吹来,带走张阳的飞剑。
“儿啊,为娘真是为你骄傲呀,这样也可以绝处逢生,咯咯……”
只见一片身影悠然飞上山顶,刘采依虽然站在人群之中,但她的倩影永远无人能够掩盖。
“你?你想干什么?”
看着巧笑嫣然的“母亲”张阳眼中没有丝毫喜意,在看到铁若男、宁芷韵、琼娘等人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因为众女身形僵硬,明显都是俘虏之身。
“刘采依,我要杀了你!”
张阳一声怒吼,然后就与大地来了一个极其亲密的接触,因为怒火刚刚点燃,他的意识已经离他而去。
“四郎——”
一干美女俘虏无不花容大变、惊声呼叫。
然而在这如此时刻,刘采依也没有松开众女禁制的念头,她的身子迎风一晃,万种风情顿时消失不见,带着一丝冷意,说道:“你们不用哭闹,四郎不会死的,至少现在,他绝对不能死。”
“哈哈……采依夫人说得好,张小兄弟现在绝不能死。”
紫雷山风云再起,一元真君与六道圣君并肩脚踏虚空而来,在他们的身后,则是近百个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还有一元山与六道洞府的所有精英。
一时间,正道十山、邪门六道的高手皆聚集于此,这里虽然不是修真大会,但却更加气势磅礴,令人热血沸腾。
刘采依笑意盈盈,孤身迎上去,语带弦外之音的说道:“我还以为两位道兄会先到,想不到反而是我这只笨鸟先飞呀!”
“夫人见笑了,老夫是不想多伤无辜,现在这样兵不血刃,不是很好吗?”
一元真君与六道圣君的神色从容自在,随口一句话,就把他们渔翁得利的手段敷衍过去。
话音未落,两大宗师悠然飘落至地面,两手一动,十几道光华飞舞而出,一干垂死的伤者悠然浮上半空中。
在那光华的笼罩之下,所有人的伤势迅速痊愈,包括源生之火本已熄灭的三灵女,此时也发出梦呓声。
“两位道兄好神通,竟然已经跨越元虚结界,难怪这个小小世界留不住你们。”
刘采依少有的露出惊叹之色,随即凝声问道:“不知两位道兄准备何时开始?”
六道圣君那粗犷的面容舒展开来,他豪不掩饰心情的激动,抱拳一礼道:“还请采依夫人重新布下天人法阵,只要阵法一成,老夫与一元兄立刻行动。”
刘采依看了看昏迷的张阳等人,眉毛微微一扬,平静地回应道:“好,我立刻开始布阵,最迟明日一早,两位道兄就可以——打开天门。”
说到“打开天门”四字时,刘采依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几分,天人界的诱惑果然难以抵挡。
时光悠悠,朦朦胧胧。
终于张阳缓缓张开眼睛,在思绪开始转动的第一刹那,昏迷前的画面立刻在他脑海急速回放,令他下意识鱼跃而起,迅速召唤出青铜古剑。
然而幻烟并没有出现,一大群绝色佳人则映入张阳的眼帘。
“四郎,身子怎么样?还有伤吗?”
宁芷韵神情温柔地握住张阳的手腕,铁若男则跨步上前,突然在张阳的头上重重敲了一下,这一下敲得特别用力,一点都不像是在打情骂俏。
“臭小子,不许发神经,躺下去睡大觉。”
“睡觉,我为什么要睡觉?”
张阳觉得头上多了一个大包,晕乎乎地望向铁若男。
“这样敲他脑袋没有用,还是用我的灵毒吧!”
说着,宁芷纤越众而出。
宁芷纤眼底那不怀好意的意思,吓得张阳身子一缩,宁芷韵则急忙拉住谈起灵毒就失控的宁芷纤。
“唉,你们不要欺负四郎了,让他喝下这烈酒,自然会一觉睡到大后天。”
说着,琼娘的血玉酒葫强行塞入张阳的嘴里。
“没用的,他现在可是元虚高手,再多酒也灌不醉他。”
冷蝶清冷的声音透出几分急切,她虽然制止琼娘的“暴行”但却一抬手指,将一股寒气打入张阳的眉心。
张阳瞬间浑身布满冰霜,脑袋似乎也被冻结了,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在做梦?做梦也不能这么过分呀!呜……
两秒之后,张阳的护体灵力自动运转,众女所有的折磨都化为轻烟,他的双目则逐渐变得明亮。
宇文烟蹲在张阳的面前,话语既是欢喜又很无奈:“唉,你们的办法都没用,主人太厉害了,根本不会迷糊。”
她们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弄迷糊?清醒过来的张阳,脑中的困惑更多,他嘴巴一张,刚要开口询问,不料“砰”的一声,后脑竟遭受井清恬的一棒重击。
“扑通”一声,张阳再次昏倒在地。
“看吧,还是我这办法有用,一下子就搞定了。”
“清恬,轻一点,小心不要伤到四郎。”
清姬与宇文烟急忙抱起张阳,可她们虽然心疼,但却没有真正责怪井清恬的意思。
片刻之后,张阳的眼帘又开始颤抖起来。
井清恬手中的木棒又举了起来,而清姬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柳飞絮已经夺下木棒。
柳飞絮一声长叹,眉宇之间布满忧愁,随即银牙一咬,金针在她手中凭空突现,道:“我来试一试,用金针刺穿他全身经脉,也许能让他昏迷几日。”
寒光一闪,柳飞絮真的对张阳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