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喜出望外,转过脸来对艾哈德撒娇道“亲爱的,那我就上岸去了,等着我。”
望着抛了一个飞吻就钻进汽车的薇拉,艾险德微露不快:“去吧,我的娜塔莎,记住,别玩疯了。我可是装好货就动身,没多少时间。”
薇拉漫应了一声,汽车开走了。
罗梅洛和艾哈德对视了一眼,朝不远处一堆罩在黄色苫布下的货物走去。
罗梅洛的手下人揭开苫布,露出两只原木色长条木箱。
艾哈德和罗梅洛又一次对视。手下人见状,便打开木箱上的锁,掀起箱盖让艾哈德察看。
艾哈德并不认识核武器。但他认识“u。s.a”的字样。而且凭着几十年里见过形形色色武器的经验,他认定这两枚核弹不是假货。
他满意的点点头。箱盖在他目不转睛的监视下,盖住了,锁上了,封好了。最后又被他雇来的人搬进了水上飞机。到这时,他脸上一直绷着的肌肉才算松弛下来。
当他的目光第三次和罗梅洛相对时,他知道该进入最后程序了:付钱给罗梅洛。
罗梅洛并不开口,只是眯起眼睛望着他。
他避开罗梅洛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走吧,到我的船上去喝点什么,然后,咱们再结清货款怎么样?”
罗梅洛没什么表示,跟在艾哈德身后上了船。
“还是威士忌加苏打?”艾哈德问。
“不,加冰。”罗梅洛答。
艾哈德喝得很慢。尽管他明白那笔钱迟早都得交到罗梅洛的手里,但他还是想让它在自己怀里多揣上一会儿。这大概就是商人天性。
罗梅洛却把那杯威士忌加冰一饮而尽。然后他把酒杯放在小桌士,望着艾哈德。
艾哈德无法回避的时刻到了,他慢吞吞的从怀中掏出转帐支票簿,在上面填写下了一个让他心疼的数字:
$42,o0o,ooo
最后,该签自己的名字了,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罗梅洛,似乎还想说什么。
罗梅洛目光凛凛。
艾哈德不再罗嗦了,又恢复了他平素签名时的潇洒状,在支票上唰唰唰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罗梅洛一如既往,接过支票看都不看就折起来,塞进了上衣里面的口袋。了却了一桩大事后的艾哈德,忽然变得焦躁不安,不断地抬头去看舱壁上的挂钟。
“薇拉是怎么搞的?”他一连问了好几遍。
罗梅洛缓缓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过脸来,对艾哈德说:“我该走了。我会让人把薇拉找到,给你送回来的。”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舱门。
艾哈德透过舷窗看着罗梅洛走到岸上,钻进一辆黑色“沃尔沃”轿车,摇下车窗玻璃,朝他这边挥了挥手,脸上浮起其深莫测的笑意时;忽然产生了一种不样的预感—但这预感来得太晚了。晚到他连再多几秒钟细想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一次剧烈的爆炸就把一切都结束了。他对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印象,是一道足以使他双目失明的耀眼自光和随之而来的一声让人肝胆碎裂的轰然巨响。
罗梅洛隔着车窗望着刹那间被爆炸和火焰吞没的“撒哈拉王子”号游艇,慢慢地摇起了车窗玻璃。
“沃尔沃”无声地开走了。
还没有回到自己府上,早已有一好一坏两条消息在等待罗梅洛。
好消息是,那架装运核弹的水上飞机已被他的手下开了回来。原来在艾哈德还没到墨西拿之前,那架飞机上被他雇来的人,连驾驶员带搬运工,就让罗梅洛的手下干净利索地替换过了。坏消息是,薇拉不见了。派出去四下寻找的入,在一座小石桥下发现了罗梅洛那辆被火烧毁的“bmw一宝马”轿车。他们在车中拖出了派去给薇拉开车的家伙,从他烧焦了的脑袋上,找到一个s。
54mm小口径手枪的弹孔。可他随身携带的那只大口径“柯尔特”手枪的弹匣中,十发子弹一颗未少。
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既找不到活着的薇拉,也找不到她的尸体。
慕尼黑20oo年1月3o日
电话铃响了,巴克正要伸手去接,直子却抢先把电话抓在手里。听筒里传出的是个女声,直子的脸色马上变了。她在犹豫把电话挂断还是交到巴克手里。
巴克一把将电话夺了过来。
“你听吧,又是那个婊子!”直子在一旁嚷道。
“梅林根先生吗?我是薇拉。”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又小又急促,听来像是一头被猎人追杀的牝鹿在哟哟嘶鸣。
“是我,”有直子在场,巴克尽量显得对电话里的人态度冷漠“有什么事吗?”
“有人在追杀我,他们很可能已经把艾哈德杀了,你要提防他们。”
“谁在追杀你?他们是谁?”
“罗梅洛。”
罗梅洛?这个名字巴克听来很陌生。
“你现在在哪儿?”
“墨西拿。”
“听我说,你能想法去巴勒莫吗?”
“我不知道,我尽力吧。”
“你一定要去巴勒莫,到那以后,往下面这个号码打电话——32976014,找洛伦佐先生,就说是巴克先生的朋友,他会帮助你的。”
“32976014洛伦佐。巴克先生的朋友,好吧我记住了,我得挂了,亭子外边有人”
电话挂断了。
巴克对着传出蜂音的话筒看了看,像是要从它上面判断一下薇拉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
“巴克先生,是不是还没听够薇拉小姐的声音?”直子在一旁醋意十足地讥讽道。
巴克挂上电话,把脸凑近直子:“你嫉妒了?”
“我才不会嫉妒一个婊子呢!”
“可是你确实嫉妒了,别打算否认,你的表情和口气已经背叛了你。”
“快让你的弗洛伊德见鬼去!”
“我喜欢看到一个女人为我嫉妒。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中国人是怎么说的?吃醋。
啊哈,你现在就是在吃醋!能告诉我醋是一种什么东西?”
巴克更近地凑向直子。
“离我远一些,回到你刚才的距离上去,你现在这副酸相就是一种醋!”
“是吗?那就让你尝尝我的醋吧。”
巴克抓起直子睡裙的底边,从下向上地撕了起来。他一点一点地撕,撕得很慢,一边撕一边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盯着直子。直子开始有些吃惊,但很快就领悟了巴克的目光和他的新花样。
他总是有很多新花样。而对这些新花样的理解需要一种悟性。
他喜欢有悟性的女人,包括在床上。想到这一点,直子尽管欲火烧身不能自持,但她仍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尽量扮作一个混沌未开的处女,等着他那双毛茸茸的大手把睡裙从下往上一直撕到她的领口
巴克终于撕开了睡裙。现在,全部的山峰和河谷都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眼前。
直子的眼睛微睁了一下又闭上,她想凭猜测去判断巴克下一步会干什么?这种最后时刻的猜测总是使她既紧张又刺激。忽然她大叫起来,两眼完全睁开了:
她看见巴克那一头金发探埋进自己的下体
这时,讨厌的电话铃又响了。
巴克像个正在饔饔一餐美味的猛兽,蓦地听到什么动静似地拾起头来。
“不,不要管它!不要去管那婊子!”
直子断定又是薇拉。
巴克也这么想。他拿起了电话。
“梅林根先生?”是个沙哑的男声。
直子停止了哼哼,本来她想把这声音传给那婊子听的,她知道那婊子一听就懂。
“是我。”巴克迟疑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艾哈德先生的朋友。”
“罗梅洛?”
轮到对方迟疑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罗梅洛。”
“艾哈德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话?”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好由我替他说。”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咱们是否可以不用中间入,直接来做这笔生意?货在我手里。”
“你说个价吧。”
“我要你价目表上的美国价,一枚四千五百万。”
“我跟艾哈德说的是一枚三千五百万。”
“现在他死了。我认为你该把丧葬费和抚恤金也打在里面。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巴克想了想“好吧,我们什么时候见面?在哪儿见?”
“当然是越快越好。如果您方便的话,我们在撒丁岛交货,怎么样?”
“那就2月l号,上午九点,在卡利亚里的二号码头。”
“一言为定。”
放下电话,巴克已经无心去管在床上扭来扭去的直子,他手托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塞勒尔。他要塞勒尔今晚就带人前往撤丁岛的卡利亚里,并与洛伦佐和他的“新烧炭党人”取得联系,要他们做好配合“拯救军”行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