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琢告辞后萧如意才悠哉地来了。
小公子刚刚接替萧如蹉的位置,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让他哭丧着脸来吊唁确实为难了些。
方溯倒也没不让他进门。
方溯的表现也很平和,除了一直把手按在止杀上之外。
萧如意恭恭敬敬地上了香,道:“世子……夫人好走。”
怎么都是不加掩饰、□□裸的恶意。
方溯觉得好笑。
她不太相信月明是萧如意设计害死的了。
这样一个人,不知藏锋,稍微得势便来耀武扬威的实在不是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人。
不过也可能是谋臣门客的手笔。
方溯想,是好计谋。
是个才子。
她要是知道是谁,非要奉为座上宾,再慢慢炮制弄死。
方溯微笑着,冷冷地想。
“侯爷节哀。”
“谢小公子。”
萧如意目光环了一圈,道:“我记得,那一日还是在此处与侯爷提的求娶夫人,没想到短短两月就已经物是人非。”
“当时是我失礼,不知道夫人与侯爷的关系,若是知道,我无论如何也不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请侯爷,见谅。”
最后两个字说的很轻,宛如挑衅。
就是挑衅。
也是,他现在朝堂上既有云家,又有南传拓,眼下掌管兵部,大公子身受重伤,女公子到底是女公子,只要还有皇子在,除非她起兵谋反,不然绝无成为皇太女的可能。
而方溯现在眼见的失去圣心,他自然不需要再顾及什么。
所以,他是真的以为可以借南传拓镇北军的势?
方溯愈发确定这件事不是萧如意策划的了。
他没有那个脑子。
小公子为人,说蠢不蠢,甚至还很聪明,但远远不敌这些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精。
他年纪还小,性格张扬,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这是成大事的大忌。
同理,他也弄不出那么多弯弯绕绕来杀月明。
他想不出,自然有别人想的出。
这样上赶着来挑衅,他谋臣有帮他谋划的头脑,怎么不知道让他收敛脾气?
“小公子,”方溯弯着眉眼笑道:“我知道,你惦念的不过是那个位置,”她凑近了些,手指刮在剑上发出些许声响,“只要我还活着,你放心,这个位置就永远不会是你的。”
萧如意也笑道:“侯爷处境可不算好,”他压低声音,“先担心你自己吧。”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方溯满不在乎道:“小公子不必替我忧心。”
“小公子只要看好自己的,”她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就好。”
就这种时候姓方的也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来不是为了看方溯低声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