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她凑到方溯的鬓角旁,低声道:“师傅,你心疼心疼我,疼疼我。”
狼子野心不加掩饰。
眼中情—欲滔天。
方溯一脚给她踹了下去。
月明猝不及防,后背贴着冰凉冰凉的地还有点蒙。
方侯爷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
月明无奈地弹干净衣服上的灰,道:“师傅,我错了。”
“你哪回改了?”
月明只得缄默。
“本侯和陛下保证要杀了你,鸩酒陛下送来,本侯估计,应该还要南传拓来看。”
“南侯爷?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父亲真的是于君兰,那就有关系。南传拓的妻女都被于君兰所杀。”
“亲手?”
“对。”
“……”
“我是于君兰的女儿,如果我是的话,”月明艰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父债子偿,”方溯道:“这么做并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本侯,不仅会杀了你,还要杀尽于君一族。”
她真的不了解大齐军侯都是怎么想的,不过如果有人杀了方溯…….
她一窒,发现自己的想法居然和方溯差不了多少。
“所以师傅打算杀了我?”
“对。”
“就像你说的,权衡利弊,本侯是聪明人,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徒弟抛弃爵位军功荣宠圣心,实在太不值得了。”她笑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月明差点没给这个祖宗跪下,只能又道:“师傅,我真的错了。”
“没错,你哪能错?揣摩人心揣摩得那么准,连本侯都要甘拜下风。”
于是月明再一次道:“我错了。”
这三个字太平常,但由她说出来就显得分外真诚,做不了假一般。
“师傅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当着南传拓的面灌了你鸩酒,然后找个草席子把你裹上随便扔到哪处乱葬岗喂野狗。”
月明笑道:“只要是师傅给的,鸩酒又有何妨?”
月明的眼神很真,很深情。
方溯见过很多人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几分贪权几分爱色。
可没有一个人的眼神能深情成这样,或许是因为天生桃花眼,或许是因为这双眼睛的颜色过于明亮。
“你说真的?”
“说真的,经过师傅手里,鸩酒都是甜的。”
方溯认真地问:“你是在调戏本侯吗?”
月明一愣,然后道:“若我说是,师傅会如何?”
方溯道:“即使你如此粉饰太平,本侯还是想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