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明若是回去,西凉打算如何处之?”
“即位。”
“哦?”于君珩殷实话实说,道:“眼下大君病重,因大君并无嫡子,由晏氏处理政务,若大君真的去了,那还是要晏氏代政,而晏氏也清楚,如果没有子嗣,她握不住权柄。”
“所以月明回去即位倒是众望所归?”于君珩殷缓缓点头。
方溯冷笑出声。
“当年是怎么回事?”
于君珩殷道:“某不知道。当年某也不过五岁,事后又瞒得极严,某是疯了才会去查那件事。”
方溯玩着茶杯,没有说话。“侯爷今日前来,不会就是问西凉怎么办的吧?”
方溯道:“那……少君下葬的礼节又是如何庄重呢?”
“什么?”
“本候问,少君下葬的礼节是如何庄重?”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方溯笑道:“权衡利弊罢了。不过此事恐怕也不需西凉费心,大齐会处理的很好,很干净的。”
“好茶。”她喝净了,道:“再会。”
“你要杀了她?!”
“月明的命是本候给的,本候予取予夺。”方溯冷笑道:“至于西凉,众望所归却不能让你们如愿不是更好?本候大齐的事还没管明白,要去管西凉事?这不合规矩。”
于君珩殷被气的简直想杀了她。
可一来她打不过,二来,按照方溯这个脾气,说不定真的是过来发疯的。
反正方溯也来了,明日,就拿此事去和萧络对峙!
方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她随便拽住一个小厮,道:“方溯离开了?”
小厮茫然地看着她,道:“方侯爷来过了?”
于君珩殷面色一沉,道:“她不是乘侯府马车来的吗?”
小厮摇头道:“大人,小的在这站两个时辰了,并没有看见方侯爷。”
她一直在房中,待方溯进来了,才和方溯搭话。
所以方溯根本没乘马车,或者根本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堂堂侯爷,干这般偷鸡摸狗之事!一口牙被她咬得嘎巴嘎巴响。
……
方溯回来时月明还没睡,不仅没睡,还站在门口等着。
方溯任由月明像个小孩似的过来,然后扶住了她,道:“师傅身上的酒味好重。”
“等了本候一夜?”方溯装傻道。
月明小声嗯了一下。方溯反复打量了着月明,此人生得太好,嬉笑怒骂都能让人生出皆是美人恩的感觉。
到底是同宗,于君珩殷和她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相像。
她听了于君珩殷的话,十分不想把自己的小徒弟放到西凉去做棋子,在她身边,即使是隐姓埋名,都比在那处清净。
只是她要是真的有那份野心呢?她几乎要脱口而出你去找于君珩殷做什么了?
性格使然,她终究什么都没问出口。
她不说,她就不问。
两个人保持着十分相敬如宾的、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