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本候走了。”
她确实是随口一问,她救了人,又喜欢,怎么可能轻易放人走?
说要侍奉的是她,要过平稳日子,就让她去,去哪找这样的好事,这样的傻子?
方侯爷不顾别人死活,只要自己高兴的日子过过惯了,她要是能因为月明一句话,就给她送走,那才是真稀奇。
“侯爷不和我睡?”
“本候为何要与你睡?”
月明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方溯听她一口一个我,又想起身边的人都不知道如何称呼,道:“月明,你想做什么?”
月明想也不想,道:“侯爷。”
方溯弹了她一下,道:“重说。”
月明捂着脑袋,咔吧咔吧眼睛,道:“不知道。”
她这么小,做亲卫肯定不可能,做军医?那不是还得伺候别人?
方溯本有意让月明做她女儿,但册封是个问题,她得找萧络,到时候是给皇帝添麻烦。
她能砍人脑袋,可她不能砍了所有言官的脑袋。
萧络虽然宠信她,但她明白,凡是都要有度。
月明道:“侯爷,今天有个姐姐说我根骨不错。”像是炫耀,又像是在等着方溯夸奖。
“哪个姐姐?”方溯道。
“就是眼角有朱砂痣那个。”
是何杳杳。
“她给你摸骨了?”
月明道:“好像摸了。”
那几个姐姐逗她玩,她又难受,没注意到底摸没摸。
方溯道:“你等本候。”
何杳杳出来时满脸焦黑。
方溯道:“你这是做什么?”
何杳杳道:“侯爷,这是属下在岭北时采集的石泥,据说外用有延年益寿养颜活血之功效,侯爷要吗?”
“不必,多谢。”
何杳杳道:“那侯爷……”
不是听她有石泥,来朝她要吗?
“你给月明摸骨了?”
何杳杳一提这事眼睛都亮了,道:“侯爷,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又有些底子,好好教养,日后定然不凡。”
“底子?”
“有一些。这是铳州,有人有些底子不奇怪。”铳州人喜武,亦习武,自开拓以来八百年不知道出过多少悍将。
方溯点头。
“你为何白日不告诉本候?”
“嗯……”
说来惭愧,她忘了,只顾着惦记那瓶石泥。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