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心的女同学,就嘀咕,这仨人,这半夏天才几天开始,似乎抹了啥好东西,皮肤越来越细腻,脸蛋越来越白净,腰肢越来越扭得欢实,屁股蛋越来越翘翘……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越来越小女人了!
哪个年少不怀春,哪个青春不渴望?天天圈在教室,学习些不知猴年马月用得上的糊涂虫,最现实的,肚子饿,腿根底里总会莫名其妙有啥感觉……却没有人给个说法。
村里大人们开玩笑,骂人,传出来的丑人的事……总要被他们瞎想半天,老师上课,也不能拉回来:所有的所有,共同指向一点,男的是鸡鸡,女的是逼——身上最小的地方,也是平时最严密防守地方,除了光屁股小孩!
于是,就有两家打骂起来,起因,是你家男孩,偷偷看俺家闺女上茅厕!不要脸,一家都是这样!
打了,骂了,出气了,完事了。
男孩自此低头哈腰,过几天,回队里干活去。“上啥球学哩,净学些没出息事!还不如挣工分,攒几毛钱,好说人家!”
有几个男生,上课睡觉,下课厕所里比家伙长短。比谁尿的远。比谁敢抠掉隔墙的砖,看那边女生咋解手哩,,屁股咋白净哩,逼是啥模样哩……比放学后野跑。比偷生产队东西吃……
大点学生之间的稀罕事,就渐渐多起来了!
打群架,几个人相互约着,甩土坷垃,比赛着朝对方死劲地扔,不砸的头破血流,不罢休;课间搬着腿,用膝盖顶羊犄角,顶翻了,再踩一脚;走路低着头看人时候多了,有时觉得谁不顺眼,无缘无故,要死缠烂打……
大人,有大人天天的孤苦事,塞满脑壳壳,这些都是鸡毛蒜皮、脚底板沾鸡屎最平常不过的事——自己年轻时候,不也是这么胡乱过来哩?没有见得爹娘多说啥哩!家里的孩子,自认为是公狗发骚,母狗撩腿,没有人在意……
队里人,尤其有头脸人,自认为说响话人,心里有想法人,开始在刘家走动勤快了。好家伙,半月功夫,刘家子弟在公社上班、吃公家饭,就有四个,还是队里用得着的部门:书记头号身边有人,虽然是个通讯员,咋着也是领导的跟班,见面,不低头哈腰会行?财政所,咱村里、队里补助,就是书记发工资,也是他们发的,不厉害?粮站的,那家伙,吃人不吐渣——一包粮食,定个二等,公粮,就全是二等,每亩多交五十斤,全队六百亩地,多交多少,顶几家口粮?最缺德,定个等外,重新拉回来,罚多少哩?以后年年还要降级,比财神,还惹不得!人家说去,就去了,多牛气的事!
这才月内的事,以后哩?刘家人口,能顶事的,长起来的,可有二十多个小伙子哩!
说亲的,给刘家闺女说合人家哩……
这是大人们事,刘作伐清净。
但是,来找你看病,总的应承吧。有些,爹、哥们也能对付,大伯、堂哥们,也行。可大多数,人家是冲着“神手”来的,只要在家,总得出面,不然,乡里乡亲,有一个说你“端架子”,那也是了不得的事。
所以,只要刘作伐在家,清净时候铁定少了。
烦恼不得。还得抓紧读书,医书,相面书,武学书,祖上留下的某个心得,枪法,初三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农业……
胡巧凤乖巧地钻到弟弟怀里,蜷曲着,两腿紧紧地盘着弟弟屁股,歪着头,和弟弟胎孩似的咂嘴。
“弟弟哩,事多,就不要来俺这儿耽误你哩。姐姐一个人,咋着都好办。”
“正是姐姐一个人,才难办哩。姐姐可得照顾好自己,等弟弟想出办法了,咱再商量。”
“好弟弟,别窝心哩。俺爹娘没了,就是尘土粒子,随便落到哪,都能活哩。”
“咱活的太可怜哩。吃,吃不饱,穿,旧衣裳都是好哩。连唱歌,也不自在。天天,和地里老鼠,没有两样。只不过,咱们活在白天,他们出现在夜晚。老天爷怕这世界孤单哩!”
“呜呜,呜呜弟弟哩,你说到俺心里哩。要不是弟弟,姐姐活的,老鼠也不如哩呜呜呜呜——恁多人作践俺呜呜呜呜呜——”
好好安慰姐姐,百般劝解,姐姐擤擤鼻子,抽抽噎噎,忍住了。“弟弟,你在俺跟前,俺都要笑哩,笑着给弟弟看,俺要跟着弟弟,活出个好人样哩!”
两手抚摸着弟弟,熟悉熟悉那小身板,爱怜万分地紧紧地搂着,“弟弟,好好日姐姐,叫姐姐升天喜悦哩。俺天天给弟弟当新娘!”屁股猛抬,恨不得让弟弟整个人,在自己身子里,钻进,钻出,把自己的希望,全日出来……
胡巧凤迷恋着,沉迷着弟弟的坚强、耐久、激发,翻腾了一会,累了,歇息会;好不容易攒点力气,又和弟弟翻腾,翻腾,翻腾,想法翻腾,自己化作自家院里的月季花,一片,一片地绽放,越开越大,越开越鲜艳,接天连地,里日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