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芳心千万绪,
人间没个安排处。
是生离耶?
是死别耶?
不舍的情绪为何如斯的强烈?
柳泪秋疯时有无,雪笼幻梦路乌呼。清灯苦海月茫照,五味如潮乱去复。
白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眷恋的情怀,走三步停两步,踟蹰不前。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断肠。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无由地,鼻子一酸,眼泪珍珠断线般掉了下来。她贝齿一咬,一紧缰绳,纵马驰去。
白马啸北风,珠泪飞雪中。
三生三世缘,到头一场空?
“容与——”
她撕心裂肺地呼喊。声音里蕴含着郁结在心的万千苦痛,直达上古洪荒。
可是——
天也不言。
地也不语。
马蹄嗒嗒孤音在,
北风吹雁雪纷纷。
她再扯缰绳,掉转马头,向山洞奔去。
新蹄痕压旧蹄痕,
洞前雪——,是旧时“坟”!
她跳下马,一手握住缰绳,静立在雪堆——人小“坟”前。
人小,我来向你道别了。
她说。
人小似乎听到了她的言语,雪堆动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眼花。
雪堆又动了一下,自中心裂开一道缝隙。
她呆掉了,思维停止了转动。
裂缝渐渐扩大,她的双眼也越睁越大。
不久,一个人影子裂缝中坐了起来。
不是人小是谁?
他发觉杨惜芳就站在自己身边。
他,也呆掉了,如微波般绵延方圆万里的思绪闪电般如蜗牛触角似的缩回脑海。
为什么,所有的用心都徒劳无功?
命运的嘲弄竟如此的容不得商量?
“人小,你还没有死?”她痴痴地问。
“小人答应过主人的事没有完成,还不能死。”他的心揪痛起来。
语言是多余的,幻想是空虚的,是谁相信着眼泪?
曾经是潦草的,将来是飘渺的,但现在令人无助。
尽管人有着自诩的理智,却免不了一厢情愿!
全是理智的心,恰是一柄尽是锋刃的刀,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同时,撞在他怀里的人发出“啊”一声惊叫,尖细娇柔的却是个韶龄女子的声音。那女子站稳身子,似乎未曾料到此处别有洞天,一时呆住。值此际,洞口又冲进来一人,见洞内景象,愣一下却没理睬,对先进来的女子道:“师妹,不要再使性子了,跟我回去吧。”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女子已大抵把洞中物事看清,认出杨惜芳和人小,一面羞窘,一面惊喜,一双妙目盯着人小,再舍不得移开,对男子的说话竟是充耳不闻。
杨惜芳对适才发生的一切仿如未睹,埋头吃自己的饭。
人小一瞬间已然知晓两个不速之客是宗少名幼女宗毓秀及其师兄“玉面判官”汪言,不愿理睬与自己无关的事,迈步向洞外走去。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