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飘飞的海边礁石上,停滞的时间终于又开始流动,心情激动的银星熠拉着云淡烟飞上半空,完全忘了秦昱暄的存在,振臂高呼:“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云淡烟显然也是心情畅美,竟然也跟着大叫:“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发呆的秦昱暄首先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幸好此刻海边没有一个人,连忙仰头大叫:“你们疯了!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银星熠和云淡烟相视一笑,这才注意到秦昱暄的存在,降落在礁石上,银星熠拉着云淡烟的手说:“忘了给你介绍。这是秦昱暄,我的师兄。”
残酷的现实又回到人间,云淡烟打了一个哆嗦,再次想起自己的处境,苦笑说:“自从舞沉跟着我来到尘世,我时刻都在注意秦先生的起居,怎会不认识秦先生呢?对了,你说你见过舞沉,他还要杀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银星熠误会云淡烟的哆嗦是因为寒冷,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云淡烟披上,但作用却不大,因为他的外套也早湿透了。银星熠抬头看了看天,说:“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一个地方慢慢说,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在这里淋雨了。”
云淡烟点了点头,缓缓地步下礁石,幽幽地说:“其实你早上刚来尘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本来不用上街也可以看见你,但那让我觉得你离我很远。我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跑到楼下去看你,正好听见你在念自己做的那首歌的歌词。我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去见你,却还是无法离开。你在窗口看着我,我何尝不是在窗外看着你?一直到白俊作完曲子,我听见你一遍又一遍的唱,知道再不离开就离不开你了,才狠心离开。一时没有地方去,就来到楚平和彩衣初次相遇的海滩,岂料你竟然还能追过来,难道真是天意?”
银星熠紧跟在云淡烟的身边,微笑说:“这不是天意,叫做心有灵犀。我眼看着你决绝的离开,只好一个人去喝苦咖啡,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想来师傅遇见师母的地方看看。正好昱暄被白大哥遣来开解我,我就让他带我来了,也没想到还会遇见你。你说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坐坐?”
云淡烟扭头仔细审视银星熠,欣喜地说:“小星星,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看来我费尽心机安排你去洗剑园真是做对了。楚平和彩衣第一次约会是在这个城市一个叫‘风影’的咖啡店,我们就去那里坐坐吧。”
银星熠见云淡烟没有拒绝自己,心情大佳,拉着云淡烟的手,喜滋滋地说:“既然是你的精心安排,能有错么?师傅和师母,还有白大哥和雷大哥、爷爷他们都对我很好,就是你送过来的小叶子也对我很好。我现在真的是好快乐。烟儿,和我一起回洗剑园吧。所有人都会欢迎你的。”
正听得有味道秦昱暄一惊,抢着说:“银总,你要回去总要告诉白大哥一声,还有云小姐的衣服也该换一下。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城吧。可惜刚才的出租被你打发了,不然现在坐出租回去比公共汽车快多了。”
云淡烟隐身飞起,传音给银星熠说:“我在风影咖啡店等你,你送秦先生回去以后,自己一个人过来。”
秦昱暄还是诧异云淡烟何以忽然就不见了的时候,银星熠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我们飞着回去不是比乘坐出租还快?”
秦昱暄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被银星熠带着在飞,且飞的速度一点也不比白俊带着他飞的时候慢,耳畔寒风呼呼。顾不得探究云淡烟的去向,非常担心地说:“我们这样做,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银星熠微笑说:“用不着担心,只要一个隐身的简单咒语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很快回到楚平家,白俊正坐立不安的和夏琴在客厅中说话,见到他们回来后,放下心中的大石头,问:“银星熠,你们在海滩遇见了什么?”
秦昱暄兴奋地抢着说:“今天真是精彩极了,我们遇见了银总的女朋友云小姐。原来她也是仙界的人,美得像一个精灵。你们知不知道?银总遇见楚平和彩衣不是偶然的,是云小姐安排的!”
他还要接着说下去,暗暗心惊的白俊给夏琴递了一个眼色。夏琴知道白俊有事情要和银星熠谈,站起来拉着秦昱暄说:“看你一身湿漉漉的,还不去把衣服换了,有什么话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推着秦昱暄进房间了。
秦昱暄始终都很听夏琴的话,边走边回头对银星熠说:“银总,你是不是还要去风影咖啡店?记得要等我一起去。”
夏琴白了他一眼,说:“你去做什么,超级亮的大灯泡吗?”随手关上了房门。
在回来的路上,银星熠就运功弄干了自己的衣服,这时候自然不用去换衣服,见秦昱暄终于被夏琴弄进了房间,很怕他真的出来缠着自己,连对初次见面,正在拉上房门出来的夏琴也没来得及寒暄,急急地对白俊苦笑说:“白大哥,烟儿约了我在风影咖啡店,有话等我回来在说。你帮我拖着昱暄,别让他跟着我。”说完就要离开。
白俊跳起来一把把他拉着,叮嘱说:“你这次不要用隐身术了,让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不会偷听你和云姑娘的私语的。”
银星熠知道白俊关心自己,一直在看着自己,才知道自己去了海滩,可在海滩却失去了自己的踪影,所以才那么担心,说明云淡烟有躲着他的能力,这次是真的无意躲着他,心情无比畅美,笑了笑说:“白大哥,我没有用隐身术,你无法发现我们在海滩的情况,多半是由于烟儿的原因。但请放心,烟儿是不会对我不利的,详情你问昱暄就明白了。我要走了,一会儿让烟儿告诉你们我和她说了什么吧。”
白俊忍不住惊讶地说:“云姑娘竟然肯跟你来见我们?”
银星熠有些兴奋地说:“我让她跟我回洗剑园,她没有反对呢。”很怕白俊再次阻拦,在隐身术的保护下,展开身法溜了。
彩衣终于替杜雅贞检查完了,在楚平关切的目光下微微摇了摇头,肯定的告诉楚平不是葡萄子在作怪,含笑对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的杜雅贞道:“贞姐,你知道我在洗剑园中很孤单的,现在也用不着瞒着宋老板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洗剑园盘桓几天,我们姐妹聚聚,可好?”
杜雅贞还记得自己发狂的情景,喘息良久,眼露凶光,又难以置信地茫然道:“彩衣,你在我身上弄了什么手脚?我恨不得撕了你!”
彩衣叹息道:“真要是我弄的手脚就简单了,贞姐。”
杜雅贞看了看一旁脸色苍白的宋思远,眼光终于变得柔和了,低头涩声道:“请你们相信妾身,那不是妾身的本意。难道连你们也不能救妾身?”
彩衣笑了笑道:“贞姐放心吧,我们还有很多朋友的。”
杜雅贞一震抬头,那就是说彩衣并没有治好自己的把握,慌乱的心更是慌乱,双目再露凶光,厉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朋友会不会害我?”
楚平知道杜雅贞被刚才彩衣刚才的那一下激发了凶性,目下方寸大乱,难做正常判断,掉头对宋思远笑道:“宋老板舍不舍得我们把贞姐带走几天。”
宋思远眼看妻子一点也不正常,舍不得也只有舍得了,忙不迭地道:“雅贞,你和楚公子他们一起去散散心也好。”
楚平站起来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彩衣你陪贞姐收拾东西,我去看看小叶子。”边说边察看天赐的情况,一看之下,又惊又怒,旋风般地出去了。
片刻后,楚平已带回天赐。他将天赐留在地中间站着,自己归坐。一起回来的还有宋思远和杜雅贞的儿子宋贵恒,他浑身伤痕,鼻青脸肿。看见父母后裂嘴大哭,扑进母亲的怀抱。
杜雅贞一把把宋贵恒搂在怀里,瞪着天赐寒声问:“是不是你干的?”
彩衣和楚平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以后,也把目光投向天赐,要看天赐如何回答。在楚平离开屋子的时候,她也利用天眼通的功夫看见了天赐在对宋贵恒拳打脚踢,一起被天赐打的还有宋思远的朋友,不然宋贵恒远不会像目前般轻松。宋贵恒外表虽然看起来比天赐大着三四岁,自己也跟着父母练过一些功夫,但怎么会是人参娃娃天赐的对手?令彩衣想不通的是,天赐虽然顽皮任性,但却不是好勇斗狠惹是生非的人,就在来的路上还说不会和宋贵恒计较,现在为什么要打宋贵恒?
天赐见楚平和彩衣都不给自己撑腰,心中气苦,脖子一梗,冷笑道:“谁叫他要说我是妖精?打死了也没什么。小爷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
楚平和彩衣听得面面相觑,知道事情一定有不正常的地方,都没出声,静观世态发展。
杜雅贞将还在哭泣的宋贵恒塞在目瞪口呆的宋思远手里,一声不吭地猛地朝天赐扑去。竟然出手就是杀招,天赐要是让她扑上,不死也会送掉半条命。一向胆子都不算大奠赐也很奇怪,并不躲避,大叫一声,迎着杜雅贞,毫不示弱地也朝杜雅贞进攻。
楚平和彩衣大呼不妙,都没料到性格沉静的杜雅贞是这么好斗。刚才她被彩衣真气侵入经脉之中,危急时自保乃是天性,她目露凶光也还有点道理,但此刻却没道理一言不合即想置天赐于死地。双双抢出,彩衣拖住杜雅贞,楚平则制着天赐,否则宋思远大约要重新盖房子了。天赐的破坏力不大,杜雅贞却不容忽视。
楚平当机立断对宋思远道:“宋老板,这里的善后你自己处理一下,过几天我们会把贞姐送回来。”招呼彩衣一声,带着天赐和杜雅贞飞回了洗剑园。
银星熠在街上耽搁了一会儿,才匆匆赶到风影咖啡店。一看云淡烟早换了一身衣服,也换了一个样子在等他了。她又变成云淡烟的样子了,头发长了很多,盘在头顶,使她看来很端庄,但也令人敬而远之。她依然是一袭黑衣黑裤,不过在黑衣上滚了一道明黄的边,鲜艳悦目。除了脸色依然很苍白以外,她的气色看来好多了。刚刚银星熠给她披在身上的外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银星熠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隐约猜到带云淡烟回去的愿望又落空了,看来她又要选择忘记了。但还是捧着刚刚买的,一大束混合着满天星的红玫瑰来到云淡烟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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