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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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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w——风轻云淡

    中午去营业中心关闭了手机帐号,想想日子是一天过的不如一天,能节约的地方还是省些好,同时支付着2个手机帐号,的确有点奢侈了。

    maggie说你难得过来,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你说过要来看我女儿的。约了吃午饭。他还记得我当年念念不忘喜欢的炸鸡腿。路不远却依然打车去餐厅,他从来就不肯让我委屈,就连小小的细节,即使现在为人夫为人父。

    说了很多旧日里的事,他说你变了,脸色很不好,低调着,沉闷着不再是当年那个跳进跳出的丫头了。是啊,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不爱说话了,很多人记得我读书时候嚣张的样子,总之有人喜欢有人妒忌有人不屑。妞说我的话已经对机器倾注完了,哪里还有多余。网络上有女孩发消息给我:“我可能比你长的还要好看一点”“估计我写的东西比你还多呢,这阵子我写了小说2万多字”算是炫耀吗,年轻的女孩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的叫着说着。青春总是资本,她有足够的权利这样的任性和骄傲。

    我,刚过生命的第二个年轮。心却徒的不复激扬,冷冷淡淡的,日复一日的消磨着年华。小强是同窗2年的伙伴,读书时候虽是同吃同住,感觉总是一大群人,并不热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觉得一种细水的关心。单纯的没有理由。象是一个私人助理,替我整理笔记,替我打点着吃饭泡水等琐事,到了现在,仍然照顾着我的生活。这一年,是我们毕业后的第4年,每个人的人生多少都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真的都是越走越远,愈发的体会到一种失落。

    过马路的时候,maggie还是牵着我的手,他仍是不放心我单独穿马路。似乎每个认识的朋友都会这样的担心,虽然我已经不再飞车。曾经那么熟悉过的灵魂现在都已经那么遥远。我和每个人越走越远,日子依然风轻云淡,云淡风轻。身边只剩下了小强和妞,似乎是在我难过的时候随时还可以打电话骚扰的人。曾经前呼后拥的日子不再,身边的蝴蝶如兽作散。maggie说,饿的时候来找我,别让人担心太多。这个稚气的男孩,现在已是年轻的父亲,我伸出手摸摸他的下巴,他已经成熟了。

    喝满月酒那天你来吗?别一个人。袜子会带他老婆来。袜子是我19岁时候的男友,怎么开始怎么结束我都记不得很清楚了,只记得他最后说,对自己好一点,别饿着。似乎每个人都担心我的生计,现在的周末,小强和咪咪会轮流请我吃料理,连妞也记得每天给我买早餐。除了公司供应的午餐盒饭,我几乎忘记了要自己去张罗吃食,想来想去都是一个填充物而已,咀嚼着,实在不知其味。燃烧过的青春,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爱过被爱过的人们,不是所有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天大地大,世界比想象中朦胧。黛二红了,smile嫁了,沉默沉没在大洋的彼岸,他们都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生命总免不了最初的一种痛。小呆高升,袜子娶了,maggie一天天成熟显出魅力。他们都是我没有珍惜的机会。

    我不知道我现在所谓的坚持是在坚持什么。这些年我又真正坚持了什么?自由还是任性?天上人间,如果真值得歌颂。中止了中介商的合同,用需要自由的名义。我真的需要那份自由吗?自由和禁锢其实和形式无关。有媒体开始约稿,也又一次的将自己的文字印成美丽的集子。我始终不可能成为一个卖字的人,因为卖字卖心,我学不会兑水。

    有电话响,陌生的号码。annie,我在上海,行程极紧来不及见了,问候,女孩,阳光明媚。tony,美籍华人。除了名字,我不想了解更多。我们认识了整整4年,见过不多的面,聊过不深的话题。麻木中过久了,也只有他还记得我是annie,不是丫头不是小姑娘不是小姐不是dew。我只是记得他每次来上海总会给我电话,闲闲的说些话,居然一晃也有那么多年过去。现在的聚会,我几乎都不参加,实在推不开的,迟到早退。遥远的朋友几次数落,把自己弄的那么神神秘秘的。是吗?能给自己自由的时候何必勉强自己去带个面具呢?何况并不是相熟的人,打牌,喝酒逛街这些原本性情中的事情,勉强有何意义。每次见的最多的,居然是小强。给我考试的书,或者说帮我报了名,拿了准考证来,再或买了刚出炉的月饼遣快递公司送来。

    无处告别,于告别时已无声,生活毕竟总是要自己一步步走过的包括遥远地方的爱情。风轻云淡,给每个怀念我关心我的人。

    ******************

    黛二——无处告别

    我,处女座,属蛇。

    /我是a型血,水瓶座星座的女子/     星象书上说,处女座的人完美主义、充满理性的智慧、有洁癖和神经质。

    /星相书上说:水瓶座的人思想和行为极不协调,呈两面性的发展/     我留长发,中分,遮住了半边脸。心理学上说,这种人有自卑感,并且充满了不安。

    /我有负离子的直发并挑染成金色,红色还有原来的黑色。/     我有三个耳洞,右边一个,左边两个。本来会更多,但是我怕疼,所以,没有继续/我左边的耳朵有一个银质的耳环,右边则有二个。/     在生理上,我是极端软弱得人,我怕热、怕冷、怕疼、怕累、怕受苦。小时侯去医院打针,场面甚为壮观,四个医生抓住我的四肢,第五个医生赶紧把针头扎在我的屁股上,旁边站着的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是我妈,她刚和我进行了一场百米追击战。

    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本来不是,后来生活造就了我。

    这是一个失去的时代,这种时代有个规律,那就是,你要什么注定没什么,你想留住什么注定留不住。

    悲观没有什么不好,它使我变的坚强,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接受生活的打击。

    世界从来没有错待过我们,而是我们看错了世界。

    有一段时间我喜欢看卡通,我常常想,如果整个世界就象卡通里画那样该多好,好人好的可爱,坏人也坏的可爱,生活象一出喜剧。

    所以,象我这样得人注定郁郁寡欢。有老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的生活,就是一个人的战争。     我有一个女朋友,她叫dew。每次她和我说话时都会出现一句口头禅--"你有病!",我觉得,她的观察很精准。事实上,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是完全健康的呢?

    我和dew刚认识的时候,我们才十七岁,念高中三年级。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们在高中的最后阶段,黛二成了我的同桌。我们无数次放弃了学校的午餐去吃街头的牛肉拉面,也无数次逃了自习课去mos享受夕阳和红茶还有和高三无关的悠闲,一直到以后的starbucks和江南布衣的棉裙。现在这些成了一种象征。/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需要。

    dew是我十七岁时见到的最女人的女生。她有浓密乌黑的头发,清澈的眼睛,温润丰腴的身材和轻柔婉转的嗓音。她说话时总是笑着的,并有不经意的柔媚。dew不是美人,但是她有种另我安心的气质,她使我觉得,我在生活着。这样说或许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时常会觉得游离于生活之外,说话、做事、微笑、哭泣着的是我,但又不是我。

    我是一个讨厌生活得人,因为它的琐碎。人的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在睡眠中,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莫名的奔忙,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失望。

    有时候,我会无法确定我究竟是什么?那种感觉,就象香水中的天才调香师,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人的气味,而无法确定自己是什么时产生的惶恐一样。

    dew给我一种人的气味。

    我是一个随性到近乎放肆得人,当然,我不是时时刻刻都这样。回顾不算太长的人生路,我发现我的这一性格总是发作在一些关键时刻,比如说,高三的时候,因为对历史的浪漫景仰,而选择了历史班,事实上,后来有一半的情况应了历史老师开堂的那句话--要学好历史必须"死去活来"。我没有学好历史,因为,我是个懒惰得人,所以,每次考试我也就死的很彻底,自始至终没机会活过。

    事实上,高三的最后一学期,我和dew基本上就没上什么课。dew说,那是一段行云流水的日子。

    是啊,行云流水,一去不回。     记得在快高考的那一个月,我们放肆的象夏日里最美的花。我们整日整日的在淮海路上游荡、看漂亮的男孩子,喝加了芹菜末的圆子汤。

    有一次,下暴雨,我们挤在时代的大钟下避雨,好多的人,我们的长裙濡湿的贴在年轻的腿上,头发凌乱的沾在脸上,我手指着对街对dew说:"你看,那棵梧桐树的叶子绿的真好看!"

    那天,我们一直在笑,无论是聊到学的喘不过气来的三年高中生活,还是茫茫不可知的未来,我们都那么的充满希望,那么的无所谓惧。我们握着手,走在上海这条最美丽的街上。dew买了我最喜欢的茉莉花串,我把它套在了右手,而dew的在左手。     /很多年以来我一直有一个关系暧昧的女朋友黛二。

    我们认识整整7年。

    我不是lesbian。但我不确定她潜意识是否一直有这个倾向。因为她厌恶我身边所有的男人。

    天长路长。性格还是决定着我们。

    越来越明净的我,越来越犀利的她。

    也许是懂得了,但是慈悲呢?

    我们16岁认识到现在已经快要满10年了。

    我还是陪她去starbucks。我还是去她家吃她母亲特意为我煮的营养丰盛的晚饭。

    我还是听她电话里随时会变的主意和念头,以及压制着强烈地笑意解决她所谓遇到的电脑故障。/     我不是lesbian,我喜欢dew,因为,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人。

    年轻时的友谊,总是那么容易获得,因为,彼此都是那么单纯。

    dew是热爱生活的,虽然她抵死不承认。她是勇敢的,特别是对于爱情,她常常不计后果。而我,即使现在已经长大了,但还是畏惧疼痛。

    我爱不了任何人,因为,我把所有的爱给了自己,这样就没有人会给我疼痛。     从95年开始,我和dew开始了长达七年的书信生涯。

    有一段时期,我们几乎天天写信,无论见或者不见。

    信里都是些很艰涩的文字。那时我满脑子都是生命的困顿,看了很多宗教、哲学、心理学的书籍还有很多古典、现代的小说和电影以及艺术理论等等,整个人的状态是奇怪的,常常折磨自己的灵魂。dew是我的出口,唯一的。因为,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年岁里,我只有dew这一个朋友。

    我们经常赶很远的路匆匆见上一面,只是喝杯茶,热红茶,加奶。有时候,我们讲很多话;有时候,我们沉默的坐着,吹风,内心很平静。

    1995年对我是一个重要的开端。

    那年,我莫名的考入了一所著名的艺术类大学。当我第一次跨进校门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天堂。

    我热爱我的学校,因为它的放肆和自由。

    从九五年开始,我如同一棵肆意的、无所顾忌的野兰花,在春天里绽放。

    我是一朵无人敢采摘的野兰花,因为,我把荆棘缠绕在了身上。

    dew时常为我的决绝而担心,特别是我面对那些带来爱情的男孩子时,露出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我自己并不知道,dew说,是冷冷的。

    那些日子,我不需要爱,我需要是无人知晓的生命的终极回答。那是一段痛苦不堪的日子,我把自己逼入了人生的死角。

    恐惧、孤独、伤感、厌世,在我最美的时候,周围是寂静的黑暗。

    我整夜整夜的听coldplay,他们唱出了最寂寞的青春摇滚。

    有一天夜里,我忽然再也忍受不住了,伤感和寂寞象我最惧怕的海那样将我淹没,我害怕极了,我觉得我要崩溃了。

    我哭了,终于。

    开始,是无声的、隐忍的。后来,我不再控制了。

    我走很远的路,找到电话给dew打呼机。我等了好久,我一直哭,我一直等着。我不知道dew会不会回我电话,或许她会听不见,或许,她已经睡了。但我一定要听见她的声音,我象一个忘带钥匙的孩子,抽泣的在门前,执拗的等待家人来开门。

    终于,电话来了,dew说她已经上床了。她听见我的哭声,有些惊吓,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觉得很寂寞,心里很难受。dew有些不明白,她觉得我是受了什么事的刺激,而事实上,我的确是莫名其妙,可我就是伤感的不能自己。dew一直安慰我,说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后来,我不哭了,我挂了电话,我在黑夜里独自走回了学校。我感受到了那种很深很深的寂寞,深到我想和黑暗融为一体。我听见双脚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嚓,嚓'声,我记住了那种声音,那是孤独的语言。     两年后,dew毕业了,和预料的一样进了她父亲安排的公司,朝九晚五,和每一个上班族一样,对现状不满,自觉明珠暗投,但无法改变。

    我们一直很殷勤的通信,美丽的信纸,美丽的文字现在看来成为了留下来的纪念。

    dew的公司在一条寂静的小路上,离我的学校很近。我喜欢那条幽静的小路,也喜欢dew公司的老楼。我们时常在中午的时候,约在复兴路、陕西路口的一家茶餐厅吃饭,因为便宜和可口。那时,我们都还骑自行车,dew是迟到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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