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对视时,水容忽觉身体不自地一颤,似是有什么令她毛骨悚然的记忆正在试探着想要冲破枷锁。
“右使阁下这是在害怕么?”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中,念栖迟抬眸看向她,声音阴阳莫辨,“既已落入你们之手,实不相瞒,本座下山,自然是奉抚云大人之命,使历史重演啊!”
……什么历史?又要重演什么?
水容只觉身体的颤抖越发厉害,未等她问出口,便听夙雪沉声吩咐:“看守,速速将屏障布起来,劳烦你了。”
“好。”候在一旁的看守应声上前,挥手便让指尖的阴幽之息织就为屏障。屏障合拢前,念栖迟那诡异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水容身上,盯得水容整个人都要僵硬起来。
她仿佛又置身在先前做过的一个噩梦里。黏糊糊的血沾满她脸颊、身上,入目一片卧在血泊里的尸身。丝缕黑气渐渐聚拢为黑雾,荡在她周围,粘在尸体身上,尸体便化成一滩血水、露出森森白骨;粘在她身上,便钻入肌肤与骨骼,痛彻肺腑。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面前挡来一片红影。安神的幽香钻入鼻中,硬是将她从尸山血海间拉了回来。
蒙住水容的双眼,圈了她入怀,夙雪托起伏霜的小身体,传音吩咐了句什么,但见伏霜立即飞出,抬爪扫出两道凄厉剑气,趁屏障即将合拢前,令它们相继没入念栖迟的左右眼中。
一声惨嚎撞入水容耳中,很快便像是被生生切断一样,再也听不见,想来是屏障已经合上了。水容瑟缩在夙雪怀中,精神恍惚了一阵,回过神抬头时,发现已被夙雪搀扶着走出了“火”字囚牢。
自从被念栖迟的目光凝视起,她浑身便不大舒服,血液似是在逆流,难受极了。等四人一崽御剑飞出天然坑洞,呼吸到谷中空气后,水容才稍微缓过来,看向夙雪困惑道:“他说的历史……”
“是屠城之事。”
“伏霜是不是弄瞎了他的眼睛?”水容后悔自己没在走神前收回灵识。方才伏霜出手那会儿,剑气入内、血珠飞溅的景象,被她看得真切。
夙雪低声应道,神情甚是严肃,“他方才已动用了幻术,你若看了他的眼再听那事,会入魔的。”
“我感觉现在就入魔了似的……”水容苦笑,“阿夙你快瞧瞧,我的眼有没有变红?”
“没有,莫乱想。”夙雪板着脸往她额上一敲,旋即朝冷静下来的念幽寒道,“念长老,可否帮水容检查有没有中幻术?”
“本座……呸,我来瞧瞧看。”念幽寒边适应新自称,边松开南绫过来,搭在水容的脉门上,探罢摇头,“她无事,只是被幻术一吓,心神有些乱,与她多说说话便会缓过来。”
“包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交谈时,水容拍着自己的脸,在脑中询问起系统,“我记得那些小说里总有种邪门的秘法,好像叫‘催眠术’,我该不会也是中了这种邪术吧?”
“宿主,虽然形式不同,但基本原理差不多。”系统的萝莉音也跟着严肃起来,“比如屠城之事,伏梦无那时处在渡飞升雷劫的关键时期,全身心都放在对付雷劫上,也算是种变相‘虚弱’,很容易被擅长使这种邪术的修士利用,稍作诱导,只要使体内的阴幽之息发生紊乱,就可以在伏梦无眼前创造出一些假象,之后就可以命令她去屠城了。”
“那刚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