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哪天能与从前的她相拥,水容托着脸颊思索一番,觉得只可能是念幽寒希望能早日实现南绫的这一心愿,才冒险提前开始合身。
念幽寒这小妖精,平日里摆着花架子,整日没个正经样,看不出来她竟对南绫也这么深情。
“水容。”
水容正专心想二人的八卦,忽听夙雪叫了自己一声,挪过目光但见她的鼻翼微微抽动,皱了眉肯定地道,“你身上有血气。”顿了顿,又补充道,“淡淡的,很不明显,却不像受了外伤。”
“怎、怎么可能?”听她忽然提到血,水容立刻想起自己还没更换沾上丁点大姨妈的衣裙,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抱着伏霜下意识挺起身,强装镇定,“咦,等等,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剖鱼的时候,好像把血溅到了衣服上,一定是鱼血的腥味!”
见夙雪托着下巴,认真地听她扯谎,水容扯不下去了,忙把伏霜放到她手边,起身脱下外袍,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倒退着道:“我这就去洗衣服,阿夙你先吃着……”
“倒退着走,不怕跌进池中么?”瞧着她的举动,夙雪哭笑不得,抚着伏霜的脑袋,有意问道,“怎么了?莫非你身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感觉她已经发现了端倪,水容思忖自己晚上还得与她一同睡觉,终究还是瞒不过,这才支吾着道:“也没什么,只是月事来了而已……”
“而已?”夙雪柳眉微挑,给伏霜顺毛的手忽抬起,顺势掀开鱼汤瓦罐旁、一直没被打开的小瓦罐,端起来嗅了嗅,起身朝水容走去,拉她回来坐下,“我正奇怪,你怎的取了两个瓦罐来,却始终只开了一个的盖子。原以为是惊喜,不想,竟是个小惊吓。”
她的手里忽多出一只新汤勺,伸入瓦罐中,舀了一勺还冒着热气的红汤,轻轻吹了几口气,抿着觉得不太烫时,才递到水容面前,“姜汤需趁热喝,我喂你。”
声音里的气恼,被水容捕捉入耳。她不再躲闪,本想接过瓦罐自己喝,奈何她的手还没抬起,夙雪刚才还泛着柔光的狐眸里登时迸射冷意,盯得水容心虚地缩起手,乖乖张嘴由她喂汤。
“阿绫是打算在入夜前出发么?”喂汤时,夙雪似是不经意地发问。
“嗯。”
“昨夜你在外头吹了冷风,今晚又要赶路……”她眸中含着担忧,瞧了眼安然入睡的伏霜,舀动姜汤,轻声一叹,“可惜你不是妖,不然我便可将你抱在怀中赶路了。”
水容终是躲不过,一口姜汤呛在喉中。她忍着火辣辣的感觉,眼眶里泪花一晃,“这……”
“罢了,既然抱不得,便背吧。”不等她应,夙雪又自顾自说下去。
……
黄昏之时,抚云仙山四围本该寂静一片。此时虽已入秋,可日光照下,又无树荫遮挡,多少还是有些晒人。
便是在这将颓烈日之下,两道剑影在山间匆匆划过,往嘉武城的方向赶去。
控制着脚下飞剑,玉谙正戴着面具,依依不舍地回望荡云峰,而后又看向位于前方的紫衣剑修。
“师父,嘉武城内……当真有愿意协助的剑宗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