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所有人的重点都会放在自己伤了她这件事上,再没有人会去追究她为什么要杀阎铁珊,甚至他们还会觉得是自己杀了阎铁珊。
好毒的计划,好狠的女人。
如果齐修知道自己那剑法太差漏掉一挡竟然会换来上官丹凤这样的猜测,他一定会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脑补太过是病,得治。
然而此时齐修已经晕得不能再晕,量谁在血条本就只有一半的情况下再失了一半的血都得晕。
上官丹凤的眼里噙着泪,她已经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了,可她真的想不出理由去辩解,最好的辩解就是实话实说,可哪怕是实话实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讨不得什么好——没看那三个男人都急得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陆小凤,萧秋雨……苏少英?
她齐修凭什么啊?
上官丹凤更嫉妒也更委屈了。她当然不是喜欢苏少英,她只是不能接受又一个男人对齐修一见钟情。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西门吹雪用剑指着她:“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上官丹凤吓得向后缩了缩,她那无助的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可就连一向反感西门吹雪杀人的花满楼这次都没有说话。
因为陆小凤还在焦急地叫着齐修的名字。
齐修的衣服很古怪,那件衣服让他甚至看不到齐修有没有流血,他就是想撕开旁边的布看伤口都做不到。
人群后面霍天青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不能替上官丹凤说话,按照道理,他们甚至算是有仇。
“怎么会这样?”苏少英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衣服,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向着齐修的胸口伸出了手,苏少英想要干脆解了齐修的衣服。
萧秋雨恶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低哑的声音阴沉得可怕:“你要干什么?”
“也许可以脱了……”苏少英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他也发现了自己这话多么荒唐。
一把抱起齐修,小心避开了剑的位置,陆小凤运动轻功,以他那最快的速度飞走了。
风中传来一声暗哑:“西门吹雪,这里就交给你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依旧冷冷停在上官丹凤身上。
陆小凤走后,萧秋雨想都没想的跟了过去,苏少英则留了下来,他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参合进去,能凑的是热闹,人命关天却从来不是热闹。
“姑娘,你为什么要藏在水里?又为什么要杀齐修?”打量着一身黑鲨鱼皮水靠的上官丹凤,苏少英犹豫着问道。
他和这些人的关系都不深,这个时候由他开口再合适不过。何况他也想知道阎铁珊到底是怎么死的,阎铁珊本就是他师父让他呆在阎府的目的。
说来也可笑,到了这个时候,反倒是那个最关键的人物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在场的甚至没有人关心他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谁的手里。
可惜在场的人站的位置竟让上官丹凤和齐修所在的位置成了盲区。
这是巧合?还是安排?
咬了一下嘴唇让苍白的嘴唇现出了些许血色,上官丹凤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已决定实话实说,“我本是要杀阎铁珊的,可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齐修已经用他的剑气打中了阎铁珊。我本想收剑,可我没来得及,齐修她就自己撞到了我的剑上来。”
她说的这些话除了第一句以后,其他的每一句都荒唐的可笑。
别说在场的人不信,就是她自己听了也不信。
西门吹雪举剑的手没有动,苏少英几乎忍不住笑出声,霍天青一直静静的听着,花满楼却是皱起了眉头。
他相信上官丹凤没有说谎,甚至这些可能就是她所看到的“真相”,虽然真相究竟是什么还有待商榷,不过有些事他想通了。
比如齐修在等什么,比如陆小凤又在急什么。
——阎铁珊也许并没有死。
在上官丹凤说出是齐修的剑气打中阎铁珊的时候,西门吹雪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他的剑没有动是因为按道理他本不该相信。
再说,这种背后伤人还想利用他朋友的女人,杀了也就杀了。
感受到西门吹雪杀意的花满楼一个闪身挡在了上官丹凤面前说道:“她已给了你理由。”
见西门吹雪还是不为所动,花满楼道:“背后伤人是不对,可她想杀阎铁珊这件事却情有可原。”何况阎铁珊要是没死,上官丹凤会来这件事陆小凤就一定知道,既然知道却没有阻止,那一定是有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