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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侍卫长?”元熙不禁奇怪,莫非云瑾知道他是纳兰家的人了?
疑惑归疑惑,她当然得遵命,而今就算云瑾真的知道当初纳兰清带人进宫,应该也无事,不会治欺瞒之罪才是。
拾寒一直隐藏宫中,默默保护云瑾,凤撵出皇宫,他甚至都没能跟随,只因怕云瑾不在宫中,万一出现事端,可以及时得知。
他发现秦煜不上朝开始,便在怀疑出事了。有天晚上,他悄然潜入承阳殿发现秦煜竟不在宫中。他花了多少银子,迂回找了许多人才知他得病之事。
“不知道太后传召有何吩咐?”深更半夜被传唤至云栖宫这还是头遭,云太后可从来没关注过他,他是侍卫长,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还是很低调的。
云瑾望着她,挂着淡淡笑意,“听说你是纳兰家的人。”
拾寒一惊,莫非主上把他给卖给太后了?否则这听说之言从何而来呢?
“小的,小的....”他甚至忘记了该自称微臣,而不是用跟着纳兰清时的习惯用语。
“哀家有这般可怕吗?”云瑾饶有笑意地望着她,从她知道纳兰清身份那一刻,便知道拾寒是纳兰家的人。
以纳兰清的性格,不会平白无故与宫中侍官相交,而且拾寒在围猎场救纳兰清的那一刻,眼中的惊恐和担忧,可不是对皇上的,完全是担心自己主子的慌乱。
这样一想,便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太后温婉慈祥,海纳百川,怎会可怕?”
“阿谀之言不必说了,你既是纳兰家的人,想必皇上的事你也早就想办法打听清楚了。”云瑾说话间站起身,走到拾寒旁边,深深看他一眼,“所以,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太后..太后明鉴...”拾寒觉得此刻云瑾的气场太强了,分不清她是在问责还是试探,向来都是伴君如伴虎,他已经行事很小心了,竟还是被她一眼看穿。
“你起来说话吧。”云瑾语气终于平和了些,拾寒这才敢起身,衣袖轻擦额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出了冷汗。
云瑾走到门廊边,望着皓月,兴叹一声,“你给她传信,就说皇上无碍,让她宽心。”
“遵旨。”拾寒觉得自己在太后和主上跟前,就是一只小透明,无论悄悄做了多少事情,都瞒不过她们。
云瑾本是怕纳兰清担心自己,不让她跟来,现在想来其实她就知道了这件事,但也没忍拒绝自己。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定在清州等消息,若宫中一日没有消息传过去,她都不能安宁。
她又怎么忍心呢?
明月当空,云瑾望着夜空出神,思念如水,在心中蔓延。带着隐隐的忧伤,包裹着全身,孤寂感袭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