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没找到,那肯定在水里,啧啧,咱瞧不妙啊不妙,闭气闭这么久那是绝无可能,八成两个都嗝了。”
“说什么话?快找!大小姐要是发起火,你我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哼,就怕苗家‘凤宝庄’知道他们家三爷没了,大小姐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刘家护卫们边说边搜,脚步声渐往水芦苇丛靠近。
陆世平一手紧覆苗沃萌的嘴,另一手则更用力抱住他。
他俊脸抵着她的颈窝,她的颊则紧贴他的额。
此时,她惊得不禁闭起眼眸,身子绷得轻轻发颤,几是把诸路神尊、满天神佛的名号全默念了遍。
“这么大片水芦苇,哪里搜得尽?再说,咱就不信他们能藏到这儿!算算这水距,还得一口气憋着不能换,太难啊!”“你小声点儿,咱们就在这岸边的水芦苇丛里搜搜,底下浸水的地方便算了,总得做点事,也好交差啊!”刘家护卫们无所获,在渡头边上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上舫船离去。
陆世平仍不敢轻举妄动,但不挪个地方实在不成。
两人皆已没透,半身还浸在水中,她尽管挺得住,但怀里的苗三爷她不能不为他想。
“三爷”她小声唤他,唇擦着他红耳。“我们往上爬一段,上了坡就不会浸水,那里的草干燥些。”
苗沃萌因她热息拂耳而颤栗,他无语,唇抿得死紧,随她踉踉跄跄往边上钻。
水芦苇生得既高又密,在里边挪移甚是费力。
当底下浅水变成潮湿泥土,再变成干燥泥地时,陆世平发觉他们已在水芦苇草丛连接岸头的边缘地带,遂停了下来。
跟在身后的苗沃萌不及止住,再加脚步不稳,人便朝她撞去。
陆世平轻呼了声,伸臂扶他已然不及,不过底下的泥土和草茎皆,两人抱在一起倒卧,并未撞疼或跌疼。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脸再次埋在她颈窝,感觉他身躯细细,以为他是因浑身湿透而冷到发颤,她两手立即环住他,用力在他背部上下摩挲,徒劳无功地想摩挲出一些热意暖暖他的身。
“三爷,都快日落了,咱们再躲躲,天一黑,我我就去借张小舟。”说是“借”实则“偷”此一时际,用偷的安全些,若开口借的话,怕刘家小姐私下作了安排,跟这儿的船家买通或悬赏苗沃萌与她,那就头疼了。
她低笑了声。“你别小瞧我,我很会撑船摇橹的,有了小舟,我送三爷回家,再想法子把小舟还回来,有借有还才是正道啊呃,三爷今儿个出事,都不知大爷、二爷那边急成什么祥了,你——唔、唔唔”她吃惊地瞪圆眸子,然瞪得再大,眼中除了他那双颤颤羽睫,什么都瞧不到。
她被吻住。
埋在她颈窝的俊脸忽而一抬,随即倾下吻住她唇瓣,如苍鹰扑兔,精准攫夺她的气息,吻掉她未竟的话语。
“三唔三爷唔”不是不让他吻,而是情况委实诡异,她不过挣扎了下,他力气大得惊人,竟捧着她的脸固定住,无比急切地深吻她小口中每一寸,舌仿效她之前“欺负”他那样,很用力勾卷她的小舌。
他掌心热得不太寻常事实上,他全身肤温都热得不太对劲。
啊!那、那撒在‘甘露’琴上的药粉!
陆世平终于记起了。
她拽他下水,拖他来此,只怕他寒症并咳症会一发不可收拾,亦怕他和她俱要再次落进刘家小姐手中,惊惧之事太多,再加上他在舫船上犹能自持,竟险些忘记他药力入体,且药气正发。
还以为他全身涅透才冷得发颤,不想是春药之因。
被吻得舌根泛疼,他简直是想将她拆吞入康,她呜咽着,心头却滚烫起来。
原是近君情怯,心从浑沌而至清明,只因喜欢,而今动了欲念,受他撩拨,因她本就这祥、这祥喜欢他。
承接他粗蛮的吻,身子从里到外湿透,她本能地回应他,陷得如此之深。
直到直到那硬物紧抵她下腹,隔着层层衣物,他紧紧抱她,似身上着火了,灼得周身疼痛,必须不断蹭着她湿润身躯才能灭掉火源一般她大惊,远扬的神智终于回航。
她喜欢他。喜欢亲他、碰触他、抱他,喜欢被他亲近拥抱。
但她心里是明白的,如他这祥骄傲的人,倘是着了道而纵情纵欲,没守住最后那关,待清醒之后不知要如何懊悔沉恨。而她啊,她再怎么没脸没皮,还是有最后的骨气。
再怎么喜欢他,也绝不会趁这般机会占他便宜。
于是决心一下。于是心一横。
她捧稳他的脸,发狠咬他不断纠缠上来的唇舌,咬得那样使劲儿。
她咬伤他,尝到血的气味。
苗沃萌瞬间痛不可耐,身躯,他陡地扬脸粗喘,迷目略掀,神识仿佛清醒了些,但双臂仍缠住她没放。
两人额头相抵,鼻侧相贴,气息同祥灼烫,且相互交融。
他抱着她直喘气,口中尽是血腥昧,腰下热胀坚硬,他清楚感受到那股火力,全然不受控制,就是傲挺着、火热,亟欲纡解然此时心神略稳,他只觉无比羞辱,只想蜷缩起来,最好变成一颗蛹,藏在茧里,不用面对如此意志薄弱的自己。他几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强令自己放开怀中,但那个女人似乎洞悉他内心每一寸挣扎、每一下的思绪转折。
她抱紧他,让他的脸重新倚入她颈窝。
她颈侧血脉充满生命力,勃勃跳动,他颤着唇,不禁噘嘴去亲了亲。
她畏痒般缩缩巧肩,轻笑了声。
揉着他的发,她低声劝慰——
“不打紧的,别慌,既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想做的,只要稳下心,稳稳地呼吸吐纳,就能抑下的。所以莫慌啊,我陪着你,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