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一口蛋糕,已经死亡的舌头在甜蜜的刺激下简直要活过来,发出抗议。
“太甜了!”他评价道,两三口将剩下的部分吃进嘴里:“您每天都在为德拉科的牙齿忧心,结果却给他做这么甜的蛋糕?”
威廉挑眉,看着他的目光就像在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采访已经结束,德拉科本来放松身体在德尼不讲道理的攀扯下挺直起来,皱着眉,非常严肃的开口:“你没事的话可以出去了。”
“好吧好吧,现在我又成了碍事的那个了。”德尼嘟嘟囔囔的抱怨着,在顶头boss和威廉面前却只能听话的出去,还不忘记关上门。
德拉科继续享受他的甜品,威廉估计了一下他的食量,开始思考德尼的疑问确实是有道理的。为了控制德拉科的身体在一个健康的水平,他对两个人的一日三餐非常用心,但是一涉及到德拉科钟爱的甜品,他有又往往失去原则,完全不加管控。
但是真的要剥夺德拉科的爱好吗?威廉看着德拉科轻松惬意的表情,第无数次确定,自己在德拉科的事情上越来越做不到狠心了。
电话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响起,威廉从思绪中惊醒,看着德拉科接起电话,意外的挑起眉,目光转向他:“找你的。”
“找我?”威廉接过电话,表情有点茫然,声音依旧是温和礼貌的:“您好。”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着,如果不是威廉敏锐的耳朵能捕捉到轻微的呼吸声,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恶作剧了。
他耐心的等着,顺手翻了一下来电显示,目光触及到最前面的国际长途区号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大西洋两端的两个人隔着电话沉默,直到德拉科疑惑的看过来,威廉才摸摸鼻子,尽量镇定的开口:“好久不见,父亲。”
父亲?传说中最古老的吸血鬼家族,来自美国的迈克尔森?德拉科睁大眼睛看着威廉,见他轻轻点头,立即蹑手蹑脚的蹭过来,趴在他肩膀上偷听。
电话另一边,美国新奥尔良的黄昏里,伊利亚·迈克尔森站在阳台上,怀里抱着咿呀咬着手指的侄女霍普·迈克尔森,听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冷淡,仿佛和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也许是因为威廉从小一直是作为一个巫师长大,也根本不在他身边,伊利亚从这份冷淡中感受不到任何失落,好像他自己对威廉也没什么什么特别的感情或者期待。
如果两人之间没有父子这层关系,大概这辈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不再见面了吧。
好在血缘始终还是牵绊着他们,这牵绊让曾经独立离家的威廉在新奥尔良重获接纳,也让伊利亚时隔多年之后再次联系了威廉。
“听说你订婚了?”沉默之后,伊利亚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也是一直想问的问题。
威廉笑了笑:“是的。”
“我还听说,是艾伦·席勒为你做主定下的婚事?”
“我的事和他没关系。”
电话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那就好。”
“你有什么事?”又一阵沉默之后,威廉直接问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
威廉还没反应,趴在他肩膀上的德拉科就先一步挑起眉,意外之情溢于言表。
威廉拍了拍他扒着自己的手,示意他安静,继续问伊利亚:“什么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和走动声,似乎那边人挺多的,而且乱七八糟,特别混乱。
“到底怎么回事?”威廉皱起眉,有点烦躁的问。
没人回答他,伊利亚似乎把电话放在了一边,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现。
“三天后下午一点整,到伦敦国际机场去接个人。”
威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别告诉我是克劳德,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不是他。”电话那边笑了笑,伊利亚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居然还带着点笑意,让人完全搞不明白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威廉不抱希望的再次问道。
“不关巫师的事。”伊利亚的回答在预料之中,和威廉的猜测一字不差,他叹了口气,干脆也不再继续追问。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迈克尔森总能想办法对付过去。
威廉随手拿了张白纸,在上面记下信息:“三天后下午一点整,去机场接不知名先生或者女士,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伊利亚不确定的拖着长音,突然道:“对了!记得给你的车装一个婴儿座。”
“什么?”威廉拔高了音调,一半是被伊利亚的消息砸中的惊讶,一半则是被同样惊讶的德拉科猛地掐紧了胳膊。
“我说婴儿座。”伊利亚简单重复道,一边将怀里的小侄女放进摇篮,温柔的看着这个从小就生活在迈克尔森中间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