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美国,基本上现在已经没有了反对,或者是不合作的声音,我需要的,也就是一场奠基性的胜利。
”老爷子不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两条腿该往什么地方放,只好远远的站在他背后,小心的默念着乌云白雪刚才告诉我地那几句话。
“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是以无垂不缩、无往不收以为坚狂”
我委屈的样子,让老爷子的语气稍稍的松懈了一些,他转过身打量了我良久之后,才吩咐我坐下道“小福,有些事情错了,不是等你后悔的时候它才错的,而是它一开始的错,就注定了你会后悔!”
“龙堂的事情,唐俊做的不好!”我刚想解释些什么。老爷子便未卜先知地摆手道“你来看看,有人明知道米元章的字不好仿,却偏偏还要坚狂,最后只落得个外强中干的下场!”
“我的时间不够!”确定了老爷子留给了我解释的间隙之后,我才忐忑的为自己辩解道“北美地金融秩序一直很稳定,思囡不可能强行突破那些金融寡头们已经卡死地位置。所以。短时期内,除了投机即将升温的美国地产。我真地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让那个庞然大物让路。”“我是说,老九的话有时候不一定都是对的!”老爷子勉强的冲我摇了摇头,而后把匣子中的绢绸扔在一旁,又悉心的把匣子收了起来才坐在我的上首道“老九能把持龙堂这么多年,也不是全凭他的手段,这一点,你明白吗?”
“九叔没把梯子留给我!”
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很委屈,虽然唐俊做的那些事情,会让老爷子担心我用高压的手段获得的根基不稳,但这件事,我自己也不是不明白,只是,九叔走的时候把当时他上位的梯子也一起撤走了,搞得我不得不自己再搭一座人墙出来。
其实中国式的继承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五千年的传统儒家道德束缚,让所有华人的心理都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即一朝天子以朝臣,如果想上位,就必须有自己的人马,而如果这些人马把自己扶上位,你又必须投桃报李的提拔重用他们。
对于龙堂来说,我是个外来户,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本部人马”这个概念,除了因为对九叔忠心耿耿的那帮老伙计肯站出来支持我之外,我在龙堂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实力可言。但就是这些老顽固,我却还不能投桃报李的继续重用他们,因为,他们是九叔的人,他们支持我,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很不牢靠的承诺,换而言之,我仍旧是没有真正的进入到龙堂的核心里去,高高在上的我,只是被这几个老东西架空了而已。
没有自己的人马,也不一定就做不稳那个椅子。如果九叔像老爷子这样,在自己退休之前,把那些绝对听话地老伙计们统统地给收拾下去,等我上位之后再把这些重量级的人物提拔上来替换那些临时充场面的废柴,这些德高望重的元老们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我地人。我给他们全力,帮他们证明自己是公司里不可或缺的,他们不感激我一辈子才怪!
可是九叔什么都没有给我,除了一场酒会一分名单之外。我对龙堂无从下手。当然,这件事也不能怪九叔,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他当年是赤手空拳的跑到北美去,而后借着运势和自己地手段,一步步地爬上龙堂里摆着的那把椅子的。除了用绝对的实力换绝对的权力,他不相信任何一种的权力交接形式是完美的,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他希望我这个外来户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香港空运过去能被我自己完全控制的。
“那你确定自己这次能成功吗?”虽然我的解释很苍白,虽然有时候我也很迷信权谋这种东西,但老爷子还是很溺爱地认真听完了我的话,而后才若有所思地疑惑了这么一句不是问题的问题。
“过几天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美国,我现在还不清楚美国那边的状况,也从来没有和美国本土三大投行的掌舵人接触过,所以还不太好下什么结论。但是美国地产已经开始升温,这是姐姐和罗杰斯他们都已经看到的事情,三大投行可以不相信姐姐的话。但是他们不敢不信罗杰斯,而只要他们信了,我就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口袋”
老爷子不再那么严肃,我心理上的负担也就少了很多,看着他逐渐舒展开地眉头,我趁机把自己的整个计划全部都铺陈了出来,希望老爷子能帮我把好这最后一道关卡。
“用美国人的钱,堵那些流浪在美国的华人的嘴?”
沉思了好久,老爷子才似笑非笑的反问了我这么一句。而后更是轻描淡写的敲打我道“小福,你这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啊,就算你能确定美国不会因此而伤了元气,思囡也难保不会受三大投行的牵连”
“这是最近几年来唯一合适地机会,而且。思囡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思囡了。有日本的芙蓉财阀们在做垫背,我想大部分的冲击应该都可以缓冲掉”感觉到老爷子已经松动了自己的态度。我连忙郑重地保证了一句,以求获得他最后的支持。
“我只是问问而已!”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老爷子走过来溺爱地拍了拍我地脑袋,而后如释重负的感叹道“小福,现在这间屋子是你地,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和你干爷爷他们都老了,除了听,没有权力再说你们是对还是错了!”
“老七好久都没回澳门了,或许过几天你应该找他聊聊,你们祖孙两个,很像”我犹自看着老爷子迈向门口时那矍铄却难掩苍老的背影发呆时,老爷子忽然头也不会的叮嘱我道“慧姬是个好孩子,那块玉在她手里,我很安心”
老爷子离开以后,我一个人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了半天那副绸绢,但或许是道行不够,我怎么看,它都应该比桌子上的那只匣子更有吸引力。
“老公!”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乌云白雪忽然从门缝里把小脑袋伸了进来,她先是很白的确定了一遍屋子里的状况,而后才小心翼翼的把门展开了一个可以容她通过的缝隙。
“姐姐呢?”我没有太多留意淘气的乌云白雪,而是蹲在地上打量着同样从那道缝隙中挤进来的朴慧姬摇头道“幸好本少爷的口味很单一,要不然,你还真保不齐要被淘淘欺负的进不来门!”
“是她自己要和我比身材的,我又没强迫她!”虽然没分出胜负,但乌云白雪还是很得意地学着我蹲在地上疑惑道“好像真的是米元章的真迹哦!”“姐姐送lion回去了!”朴慧姬看不出地上的绸绢有什么名堂,但她很懂得扬长避短的蹲在我身边,悉心的把绸绢收进了桌上的匣子里。
“慧姬,你的镯子以后用这支匣子养”看着朴慧姬赤裸的右手手腕,我把匣子塞给她之后,又重新把绸绢拿出来递给了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而颓坐在地上的乌云白雪“老爷子说,紫椟只能润物,不如人性温婉,所以这块绸绢,只有你能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