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不忍心下手,我非像对待萧潇那样赏她个爆栗不可。
“公司真的没事吗?”察觉到自己“失言”朴慧姬连忙抬起头用她那无辜的蓝眼睛看着我抱歉道“对不起。我只是不太相信那些报纸上的东西”
“我不是故意的”朴慧姬转移话题地技巧并不高明,我只盯着她的眼睛不到两秒,她就心虚的低下了头。
“或许古人把怜和爱这两个字放到一起用,还真是有一定道理的!”从侧面仔细欣赏了一遍朴慧姬那精巧的发髻后,我强迫自己转过身点燃烟道“慧姬,你猜刚才你没坐下之前我对着山门在傻笑什么?”
“我在笑那些要把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道观列作文化遗产地云洲高官们!”因为习惯了朴慧姬地安静,所以我干脆选择了自问自答。
“或许云洲人需要一个有代表性的标志物呢?如果道观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我们不就又可以把自己地城市知名度再提高一些吗?”相对于我这个云洲土著,朴慧姬好像更加注重云洲的形象。要是这个时候有人从我们旁边经过,说不定会认为她是云洲人而我是韩国人呢!
“那你觉得云洲提高了知名度之后能得到什么直接性的好处呢?”不忍心打消朴慧姬对第二故乡高涨的眷恋之情,我微笑着引导她道“其实不止是云洲,现在全国好多地方都在靠老祖宗吃饭,比起山东曲阜和陕西西安,咱们这里起步都算是晚的了!”
“重视文物古迹是一种对传统民族文化的梳理,也是打造城市名片的一种方式!有了这两样的东西,云洲应该可以吸引更多的游客。本来咱们这里就是旅游型的花园城市,所以我觉得政府有关部本有义务在原来的旅游资源出现饱和滞胀的情形下。寻找新的收益增长点”
现在我确定了一个道理,对于我的每一个问题,朴慧姬都是经过认真思考的。虽然,她不一定能摸准我的意思。
“你说的话和大多数自认为聪明的人看到的一样,所以说,这不可能是事情的真相!”不太忍心的朝朴慧姬耸了耸肩。我在她得失落感出现之前抢先继续启发她道“再问你个问题。你来到云洲时的第一个印象是什么,或者说你对北京的印象是什么“云洲很漂亮。马路很宽,城市花园也很多,花园和广场的空气质量也很好”朴慧姬倒真是个精致地女人。这么多年,难为她还能把自己对云洲的第一印象记的这么清楚。
“可是云洲市郊和市区的差距很大,那里生活水平和交通状况明显要比咱们这里差很多,甚至包括这座山在内,要不是有这样一个道观在这里。恐怕它逃不出贫穷的命运”
我还没来得及自豪一下,朴慧姬就很是乖巧地说出了我接下来想问她的关于“第二眼云洲”的问题,而最令人无奈的是,她说地都是事实。
“知道现在的新加坡资政李光耀先生吧?”我撇开自己的主观意识向朴慧姬灌输道“他老人家就任新加坡总理时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拨出专款修葺新加坡所有的厕所,当时他说了一句现在西方社会一直当作经典来沿用的话,他认为,凭鉴一个国家发达与否,不是看这个国家有多少摩天大楼,而是看这个国家的厕所是不是有异味!引申来讲,就是今天那些所谓的精英们标榜的细节决定成败”
“其实我觉得,评荐一个城市宜居与否,不是看它有多少经营人口,也不是看它每天峰值时的车流量!”
朴慧姬虽然习惯在我面前安静。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一定能跟地上我的思路,看着她瞪着水汪汪的蓝眼睛努力的样子,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话题收敛回来道“最好找个下雨天,等一场暴雨把这个城市洗刷过一遍之后,穿上雨靴走到路上去看看!当然,不要去市中心的什么广场,要去郊区的某个居民区,如果没发现充满积水的泥泞小路,或者是不渗水的污水井。那么这个城市,应该算的上宜居,用咱们国内地话讲,就是发达城市”
朴慧姬是个好听众,随着我的教育,她也忍不住感叹道“好像云洲高官们的经历都不在这上面,他们宁可多修几条迎宾大道,多建几座城市花园,也不愿拿出十分之一的精力去应付那些整日里向外渗着污水的地下管道”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对云洲的那些高官们给这座道观申遗的事情不感冒了吧?”给了朴慧姬一个赞赏的微笑。我把自己现在考虑的事情向她和盘托出道“你们只看到了给这间道观正名这件事带给云洲地好处,但是你们没有注意到那些高官们能从这里得到什么,我不敢说现在咱们内地的官员都像云洲这边这样,但是至少,大部分人都想像他们一样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给自己的政绩绣上金边。不能说这种事情不好,因为虽然他是官员们的个人主观行为。但其结果毕竟还是给云洲带来了一些实质性的好处地!”
“可是你不明白咱们内地官员们地做事思路!”想像着我表大爷上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我不知所谓地感叹道“咱们中国人做事,讲究一鼓作气。要是现在的这套班子定下了某个既定目标,那他们就会全力以赴的去做这件事,而这,也就是他们标榜的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和我一贯坚持的用自己自身条件去发现机会的思维模式,完全处在对立面上。”
我没有权力去评说谁对谁错,我现在只是在担心,这一届的官员们为了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标,肯定会投入自己的全部精力。就算这座道观最后申遗成功了,他们也因为这件事而高升了,那么谁又来为他们用来换取政绩所付出的成本埋单?下届的高官们为了自己的清白,肯定不会当这个冤大头,那么这笔糊涂账,最后又会算在谁头上呢”
“明白为什么我在望囡被人收购之前把曾紫墨派回香港去了?”若有所思的摩挲着山门上的青棱,我悉心的为朴慧姬解惑道“其实评价一个公司的主管或者是某一地区的高官是否做了让人们感激他的事情,不是看他在任上的时候都做了什么,而是要看他离任之后,这个机构或地区,是否能继续像他在任时那样继续健康发展,换而言之,一个成功的职业经理人的价值,不是体现在他的雇佣期内,而是体现在他离任之后的三到五年时间里”
“因为菲奥里纳不是个合格的经理人,所以你要用曾小姐来规避思囡在其离任后又可能出现的透支?“寓教于乐的带着朴慧姬转了个大圈子,她总算明白了我在想什么,也终于因为相信望囡被收购的事情没有对我产生什么影响而松了口气。
她说的没错,菲奥里纳当年从朗讯来到香港的第二年,朗讯的股价就缩水了近四成,菲奥里纳很有可能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天才,但是这些奇迹,全部都建立在她对未来的透支上。
不能伤害菲奥里纳的工作热情,还要让曾紫墨成功的上位,这件事情做起来真的不是那么容易,除了让曾紫墨在关键时刻帮我重新夺回望囡的控制权并利用其为跳板真正控制伤害楼市,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更惊天动地的事情能和菲奥里纳几年前收购汇丰时引起的轰动在董事会里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