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很幼稚,但我还是装着一幅高深莫测地样子把它问了出来。公司应该继续下去,虽然你和周总地关系不错。但是人心隔肚皮。既然我们已经挤进了上海地产圈,就断然没有回头的可能。而且公司现在之所以会出现困境。就是因为我们在云洲暂时活动不开,所以我们不可能松开上海那个活套,而抓着金鳌这个本土的死套望身上揽。”似乎是早想到我会有这么个问题,周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便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尽管这个理由却不是让我很感冒。
“这个思路也适用于远洋!”不等我反问,周虹就好像顿悟似的忽然提高了自己的嗓门“公司被省里套紧了,我们最近最好是不要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所以从远洋想办法显然是一件很不明确的事情,除了冷却金鳌,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路可退,也没有外援可请。”
“你还是不太了解我!”低下头看着周虹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那一层细密的晶莹,我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不论什么时候,金鳌这个项目都不能动,你是北京人,你应该明白它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当然,你担心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决定采纳你的意见,保留上海的那几个项目目前的进度。”
“那远洋呢?难道你打算用远洋对帐?”听到我的结案陈词,周虹明显长出了口气,但很快,她就又发现了我计划当中的不妥。
“听说周仲毅这一年多来把上海周围的高速公路修的是风生水起啊!”没头没脑的感叹了一句,我看着愣神儿的周虹摆手道“你出去吧,金鳌需要的资金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前几天约了思囡中国的朴慧姬聊了聊关于出售远洋的事情,本来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这么做呢,看来现在断臂求存是非常必要了”
“这样不好吧?远洋目前运营状况良好,而且它对公司来说还有特殊的意义,如果咱们单纯的靠出售良性资产来给毫无生机的核心资产输血,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咱们不是通用,它有一百多年的基础才可以在现在让自己玩断臂求存的把戏,而咱们毕竟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虽然要拆分出去的事业部和周虹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她还是对此表示了极大的关心和担忧。
“我只是说要出售远洋,可没说要放手对它的控制!”周虹的担心,反倒是让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明知道自己也会像通用的那位秃头老总一样成为“救火队员”但我还是贼贼的笑着对周虹解释道“有件事你还不太清楚,香港绍基旗下的外围公司现在控制着远洋21。3的股份,也就是实际意义上的远洋第二大股东。虽然绍基没有能力和权力直接购买我手头上的远洋股票,但只要买我股票的不是新加坡港务局或者我直接将股票作价给投资行放盘,绍基新创就可以顺位成为远洋的第一大股东。所以说,其实远洋还在我手里,我只不过为了套现而把它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我这一手玩儿的不算漂亮,但绝对实用,周虹在找不到担心的理由之后,终于重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安静的等待着我的下一个指示。她现在的样子,让我忽然发现这间突如其来的意外其实很有意思,习惯性的敲了敲桌面之后,我微笑着盘算道“你是不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趟省城,最好能在春节前后,这样看上去更私人一点儿。见到童伯伯之后,你也不用做什么过多的解释,只和他聊聊咱们东北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就可以,他是个顾大局识大体的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几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其实我自己心里头都没底,毕竟人家童袭伟是把着方向盘的大佬,而我只是众多推车的小棒槌之一。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大佬被人耍了之后不耷拉脸呢,所以周虹这一去,还真不一定能赚回我想要的结果来。
想到这里,欧雪婷的影子忽然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在这里,或许成功的机率要大得多。不过很快,我又傻笑着推翻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省里已经彻底的大洗牌了,就算这朵曾经的云洲第一名花人脉再广,恐怕她现在也只能看着那些陌生的嘴脸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