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道“叶总,企业文化的文章我倒是接触过一些,但我个人认为这是你们这些老总们以及你们经营的企业所应该关系的上层问题。所以我不觉得它和你关心的足球,以及我们大家都关心的摩纳哥足球俱乐部有什么直接关系!你觉得呢?”我觉得有必然联系!”我邪邪的冲被我绕进佛洛伊德选择的李象笑了笑,颇为专业地向她解释道“其实你在认识上有一个误区,企业文化这种东西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是一种空泛的口号或意识形态,在有些时候,它更是一种企业自我表达的外延。或者说是我们这些老总们的价值观通过我们手中掌控的企业在整个社会中进行一种自我价值实现地过程。但其实不只是我们这些企业有自己地文化,这个社会上所有存在的实体都有它存在地意义,而它不断向社会表达的东西,就是这个组织的文化。”
“以你为例!”看着终于有些招架不住的李象,我微笑着点燃烟后悠然的开始背诵自己准备好的草稿“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像你这个年纪的一群人,忽然在一夜之间成为了社会的宠儿。人们现在都亲切的称呼你们为白骨精,你们现在不但是社会的中流砥柱,还是国民经济发展的主要驱动力。甚至现在的社会价值观都开始随着你们的改变而改变。于是,现在突然间有了一个任何人都津津乐道的话题,叫做生于70年代,中产、小资甚至刚刚从网络上流行起来的bobo等这些名词卷裹着现在外面流动的所有资源,都好像成为了70年代的专署。
可你们还没来得及自豪几天,就忽然间被一群叫做80后的孩子们将风头完全的抢了过去。歌星、影星、作家、导演、记者等等以前被人们认为是需要时间的磨砺才会迸发光彩的职业和行业。一夜之间全部都被这些8后们搅和了个天翻地覆,他们不讲资历、不讲积累甚至不讲传统伦理。唯一倚仗的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勇气,以及不知道该说是无知还是无畏的那股果敢。于是,有人十七岁就成了名模,有人十五岁就成了影星,还有人十三岁就已经成为了作家协会的候补成员。但面对这一切,你们却只能高喊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其实你们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我!”看着被我绕的不明所以的李象,我自艾自恋的吐了个烟圈后解释道“其实我的出生年份很尴尬,因为1979这个数字,让我和跟我一样出生在这个时代的人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属于70年代还属于是80后。我们赶着70年代这个尾巴出生了,于是从小就被教育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时刻准备着为实现四个现代化建设而奋斗终身、要具有良好地道德观和崇高的人生理想。可我还没来得及长大。人们却突然开始狂热的追捧那些连自己的功课都做不好却可以发表长篇小说的怪才们,教育观念也从要求我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变成了现在那所谓地素质教育,从德、智、体、美、劳均衡发展变成了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个性化张狂。
我们没赶上这个好时候也就算了,可当我们抱着老实人不吃亏的念头辛苦的爬进自己憧憬地大学校园时忽然发现大学扩招了、宿舍不够住了、国家不包分配了、毕业证也几乎快和手纸划等号了。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父母千辛万苦的给自己找了个铁饭碗后。不但享受不到福利房的待遇,还得每天为下岗的名额提心吊胆,只能每天惶惶的面对着那一个个从互联网上突然迸发出来的那些属于7年代的一夜暴富的it精英们以及那些80后地疯狂天才们自艾自恋,借白日梦来聊以自慰。
当然。如果是生活的环境和背景发生了变化需要我们去适应的话,我们没有太多的理由去抱怨,这种抱怨也不会让环境再改回来。可是,就连我们私属的爱情这个问题,都因为生于1979这个无奈的年份而显得尴尬无比。我们背负着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传统伦理道德和良知,努力的想让自己做一个有责任感有正义感的人,可是我们地这种善良却被80后耻笑为面瓜行为,说我们既不敢爱又不敢恨。于是我们在这些孩子们的嘲弄中红着脸改变了自己,开始学着像他们那样潇洒的追逐没有责任的爱情,可等到有一天五个大着肚子的女孩手挽着手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却因为她们幸福的笑容被那些70年代骂了个狗血喷头。于是,我们又开始惶惶的寻找传统伦理,可是除了一本记录着自己那四不像的爱情观的日记外,我们一无所获。
于是这个时候我们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不过就是夹在70年代和80后之间地一柄四不像的笑料,因为出生的年份特殊,我们即没有资格和70年代叫板,也没有勇气对80后嗤之以鼻。这份成长经历注定我们只能在传统与现代、伦理与激情之间无助的徘徊,不甘心但却又无奈的去充当70年代和80后角力的媒介。我们用自己地身体、意识形态、成长经历等资本悲壮地充当了这个热血大时代的一个坐标系。存在地目的就是为了让70年代和80后在这个大时代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的抒情散文诗终于让眼前这两个刚才在我面前卖弄各自才情的女人紧紧地闭上了嘴,一时间,空气中同时弥漫出了迷离的欣赏和盲目的感伤这两种交错的味道。直到格温妮斯不自觉的学着我刚才的表情和语气念起了惠斯顿的夏草,李象才从痛苦中回过神来“叶总,你说的这些东西好像和企业文化没太大的关系?我倒是不介意倾听你的内心世界,但我想咱们还是先在摩纳哥身上找找共同语言吧!”
“我说的就是企业文化!”看着已经完全跟随着我的思路来思考问题的李象,我微笑着耸了耸肩“如果你没办法将我刚才的话和你在欧总那里听到的关于望囡的事情联系起来的话,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或许这样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去年夏天我碰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看着一脸期许的李象。我慢慢的回忆道“去年八月份的一天晚上,望囡综合部有个新来的司机私自将公司的车开了出去带着他女朋友去兜风,当时可能是因为兴奋吧,这个司机在酒后超速的情况下将车子从星海大桥直接开进了海里,而当第二天他们被人打捞出来的时候,两个年轻的生命已经全部魂归天国。我当时并不在云洲。所以这件事是由欧总出面处理的。而这个司机因为是违反公司的规定在非工作时间将车子开出去的,因此我们并没有责任。但即便如此。欧总还是向双方家长各补偿了十万元人民币,而这也是她能做主的最大数额。因为责任并不在我们,所以欧总这样做除了要面对来自董事会的压力外,还要面对开了这个无责赔付的先例之后后续的许多同类型的麻烦,如果有人因此而更加肆无忌惮的违反公司条例,那我们将无法收场。
不过后来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又在欧总赔付的基础上各加了二十万,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自己在良心上能对得住那两个消失的生命。其实我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如何年少得志,如何张狂不羁,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应酬的时候喝多了会吐,和别人闹矛盾的时候挨揍会疼,甚至遇到困难的时候还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