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多,全力去打还是打得过的。可是提前答应过小道姑只伤人不杀人,她会对这些人手下留情,这些人可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这不就落了下风么?杀还是不杀呢?阿盏有点点纠结。
老道士用剑指着阿盏厉声道:“妖精,前些日子长安城里死的道士,可是你杀的?”
“闻所未闻。我只是路过长安,平生也从未害过人,还望众位道长行个方便。”阿盏撒谎道。她这样说是想看看,这帮子道士里有没有不忍心对无辜妖类动手的,要是有就手下留情,没有就杀个痛快。
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没有的……
果然。
“路过可以,命得留下。”老道士嘴上叫嚷得厉害却并不上前。倒是有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的,怒声对小老道士道:“师父何必与她多言?捉住再说!”话毕就冲了上去。
阿盏徒手接住小道士的剑,将人一把拉至身前,擎住后颈吸掉他大半的灵力,然后像扔包袱似地将死去沉沉的小道士扔下树梢,笑着道:“诸位道长,命我留下了,一条够吗?不够我可以再多留几条。”她还是手下留情了,没要小道士的命,赶紧抬回去还是救得活的。
“妖畜!大家上啊!为天儿报仇!”老道士见爱徒受了重伤,怒吼起来。可他也只是干吼,煽动身旁别的人冲锋陷阵,自个儿躲在后头。
阿盏欣然应战。她没下死手,只是把人打成了重伤,打时心里犯着嘀咕:小道姑怎么还不来?她可撑不了多久,打太久也会累的。
莫蝶晚一步来的。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地上已经躺了许多受伤的道士,还不断地有人倒下来。
“妖孽大胆!”莫蝶提着剑朝阿盏扑去。
阿盏明知小道姑是作戏,心里还是怪不爽的。没大没小!
“有事冲我来,别动我的人。”莫蝶张开双臂挡在花妖奶奶和道士之间,学着戏里英雄们的样子,有板有眼地道:“受伤的赶紧回去疗伤,这里交给我。”
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的道士们不禁露出感激崇拜的目光。
“回去?谁也别想走。”阿盏配合着恶狠狠地道。
“你说了不算。”莫蝶耍了套花式剑法,字字铿锵地道:“我说了算!”
阿盏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小道姑这戏也太浮夸了……
“还不快走?”莫蝶瞪了眼身后的道士:“赶紧把受伤的人送回去,我替你们顶着。”说完就与阿盏打了起来,边打边飞向了别处。
道士们你扶着我我搀着你,灰头土脸地逃了,往回逃的路上嘴也没停。
“莫仙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林道长都接不住那妖畜三招,莫仙师竟然和她不分上下。”
“怎么说也是太史令的高徒,招式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啊!”
“你说莫仙师还回得来吗?”
“悬!那妖畜少说几千年道行,要是太史令亲自出马或许没问题,莫仙师么,可能已经遇害了。”
“唉!真是可惜。”
众人感慨着莫蝶的英年早逝。
莫蝶无奈地站在平康里外:“婆婆,您除了喝酒听曲没有别的爱好了么?”她说要感激花妖奶奶,结果老人家就把她带来了这儿。
“有啊!杀道士也蛮爽的。”阿盏说得特真心。
“那您还是喝酒吧!”莫蝶偷偷白了眼花妖奶奶。
沧镜出宫后闻到阿盏的味儿,担心她有危险急急忙忙赶过来,结果看到和阿盏在城外和莫蝶打了起来,地上躺了一堆儿道士。那俩打着打着就去了别处,她疑惑着跟了上去,想着要是莫蝶真的对阿盏不利,就别怪她下狠手了。
正好在宫里被小皇帝灌了一肚子气正想发泄发泄。要不是她想跟上阿盏,城外那群受伤的道士,一个也别想活!
半路阿盏和莫蝶忽然不打了,镯子也戴上了,俩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亲亲密密地到了平康里。
“小道长想听什么曲儿啊?”仍然是那些姑娘。
莫蝶浑身不自在地躲开贴过来的姑娘们对阿盏道:“您点吧!”
“哟,殿掌柜的,您家小道长怎么还是那么害羞啊~上回个回去没调/教调/教呀?”姑娘们咯吱咯吱地笑着起哄。
阿盏笑着没接碴,把点曲的册子扔给莫蝶道:“今儿个你做东,你点吧!”
莫蝶也不再推辞,随手翻了翻册子,看到个熟悉的名字:“那就《蝶恋花》好了。”她看到自己名字觉得亲切,并没有别的意思。
可是阿盏不是那样想的。
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