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她看了眼小皇帝,这个一直无限信赖她的人神色也慢慢开始动摇。真的怪不得小皇帝,她身上确实一直有阿盏的花香,而且阿盏连她胸前有过咬痕的事都知道,那咬痕又偏偏是小皇帝亲口咬的。
阿盏流着泪道:“对。是我瞎说!”
岳织刚松口气,冲小皇帝笑着示意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耳边忽然传来阿盏悲痛万分地的哭诉声:“你就是拿准了我和你没有三书六礼,想不认就不认。对,我是妖嘛,没有家人,朋友亦寥寥,你我又都是女儿身,只能这么没名没份地过着。可是我不在乎,哪怕家务都是我在做,孩子都在我在带,连生意也是我打理,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你一心一意陪在我身边就好了。结果呢?你为了北山的事进宫后就攀上高枝了,想做皇后是吗?我真的不瞎,你和皇帝的眉来眼去都看在眼里的。”
岳织心疼了,阿盏哭得太真太真了,她从来没见阿盏这么伤心过。从前死了相好也面无表情的人,为了把她带离小皇帝身边真的用心了。她有些烦燥无措,却一点儿也不生气。换了她是阿盏,阿盏是她,她的反应估计会和阿盏一样。
“阿盏,你来,我们出去聊。”岳织抱着小宝往外走。
阿盏哭哭啼啼地跟了过去,温顺地道:“好。只要你别扔下我和孩子,怎样都好。”
岳织回身白了阿盏一眼。死阿盏,演得也投入了吧,认识这些年啥时候见你温顺过?
震惊中的李昭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不信,哪怕阿盏哭得再哀切,说得再真挚,她还是不信。岳织对她的那些好不是假的,搭了命救她也不是假的,岳织要真是什么风流道士,情话肯定张口就来,可她家仙师连句喜欢的话都不敢说出口。这像是和人成了家养了孩子的样子么?
李昭望向一旁看戏看得起劲的沧镜道:“你和她俩是朋友,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能不能请你告诉我阿盏和岳织到底是什么关系?拜托你了。”声音柔弱又委屈,带着隐隐的哭腔。
沧镜本来被阿盏逗得正乐着,听到李昭委屈着央求她的声音瞬间笑不出来了。心被这软糊糊的语调扎了一下,有种被刺痛的幸福感。
“你别骗我。”李昭想到沧镜那个固执的念头,有些不放心。
“嗯。不骗你。”沧镜不忍心拒绝李昭的任何要求,但也不想出卖阿盏,甚至盼着李昭误会,于是藏一半露一半地道:“我认识她俩不久,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俩以前一起住在北山。阿织进宫以后也常去找阿盏,让阿盏帮忙洗洗衣裳什么的。看她俩相处的样子吧,肯定不只朋友那么简单。”
李昭仍然不信。与其说她信不过沧镜,不如说她不想相信这个摆在眼前“事实”。“你知道莫蝶吗?”她记得莫蝶也是认识那个阿盏的,上次阿盏好像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岳织急匆匆赶出宫去帮忙,就是莫蝶传的话。
“梁禀天家的小道姑嘛!认识啊!怎么了?”沧镜以为李昭要找道士来威胁她和阿盏离开,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想找道士收了我和阿盏吧?别说阿织不答应,你手下那些道士加一块儿都不是我俩的对手。”也就一个瞿清涟能打,偏偏姓瞿的又不可能对阿盏动手。
“你想太多了。”李昭往殿外走去,随便唤来个太监道:“马上去玄都观,传朕的旨意叫莫蝶回宫。”她吩咐完又望了眼四周,没有看到岳织和阿盏的身影。不会真的离开了吧?她眼睛酸了一下,忽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