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湖这种无礼的举动,让周围再愚蠢的奴仆,都不禁暗暗侧目。
他们都知道,远山和远湖是一个父亲生的两兄弟。
而且都是正室夫人所生。
所以这两人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当然,远湖的外公是县令而远山的外公只是个马夫,但是即使是妓女从良嫁人做小妾,生的儿子一样可以科举,而衙役哪怕是过继给人的嫡出的儿子孙子,也不能科举——出身向来是看父亲、祖父。
为官的要上报三代,也向来只需上报父亲与祖父。
母亲是小妾还是通房丫鬟,官府是不关心的。
更何况远山的母亲也是有媒有聘的正夫人。
所以他们都不能理解远湖对远山的歧视。
当然他们所做的也就是侧目而已,再愚蠢的奴仆,都不会去提醒远湖这一点。
远山对此也不在意。
跟他相比,远湖还是个小毛孩。
他有许多事情要做,眼前并没有兴趣、时间与精力去教导这个不把他当哥哥的小毛孩什么叫礼貌,以及礼貌的好处。
远湖只有愤怒地看着远山毫不在意地走远。
他对远山的敌视,可不光光是身份差别那么简单。
从小,父亲与母亲都以身作则,从言语、行动和神态告诉他,他和远山的身份差别。
因此,他一直觉得,自己比哥哥身份高贵。
他周围的丫鬟和老妈子们,也一直向他灌输这一点——他出身高贵,他高贵的母亲,是高贵的县令的女儿,他与那个马夫的外孙不同,他生而知礼,他少年美貌,总之,他有足够的资格,在远山跟前骄傲。
是啊,连西蔡和大楚的使者,也曾经不止一次当众恭维他美貌识礼。
如果他们不是接下来表示
表示东丽的少主有这么出色的男宠真不错
那么,他也不必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远山是马夫养的。
毕竟,像他这样出身高贵的人,本来不必成天费心和那个马夫养的过不去的,但是,谁叫西蔡和大楚的使者,都那么有眼无珠呢?
而他再怎么,也不可能做一个“我不是男宠”的牌子挂在脖子上啊。
所以,只有时时刻刻提醒别人了。
而此时此刻,对于遥远的东丽宫廷发生的微缩版宫斗,军事白中的军事白罗尔雅既不知道,也不关心。
她在百忙之中,刚刚来得及抽出空来,去看看自己在城外田庄上的卧室。
据报告,那里最近充满了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