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手八脚,飞快地给罗尔雅的枣红大马装好了马具,几乎把罗尔雅直接扔上了马背。
罗尔雅面对一群男人的星星眼——这是她以前在白日梦里也不敢想象的情形——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出发。
她说与不说,其实根本没有人注意。
“敌军来袭!”百人长和十人长们,以及他们当值班的助手到处吹哨子叫人,他们拳打脚踢,把每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蠢货踢进队伍。
这些蠢货事后会感谢他们的,感谢他们的义气让他们及时赶上发财升迁的机会。
王桌子飞也似地跑回家,一脚踹开破门,力道之大差点将茅屋整个踢散架,然后他冲进屋,一把将小弟从锅台边拽开“罗巡捕出征了!”
“真的?”于是王凳子三两下扔了自己的围裙,两人举着菜刀和烧火棍,加入了罗尔雅的队伍。
午饭?谁还管他娘的什么午饭?
要是能有幸在罗巡捕跟前露个脸,就有娶媳妇的钱了,光棍兄弟就再也不用自己煮饭了。
罗巡捕一向给现钱,不赊欠,不克扣,信用再好没有。
而且,还有可能做上亲卫。
想到娶媳妇,拿月钱,做骑高头大马穿漂亮衣服让满街大姑娘小媳妇都偷看的亲卫,两兄弟浑身都是勇气。
他们摆出了俄罗斯人征服西伯利亚、西班牙人征服美洲、葡萄牙人环绕世界、英国人啃着长蛆的面包跳船当海盗、美国人淘金硬生生地把蝗虫淘绝种的那股劲头,挥舞着菜刀和烧火棍,加入了罗尔雅的“军队”
罗尔雅不知道这些。
她只觉得队伍怎么好像不止三百人了。
好像半个县城的人都跟出来了。
他们举着菜刀、烧火棍、擀面杖、叉杆、粪叉等等顺手抓到的东西,兴高采烈地加入了队伍。
一时间菜刀与锄头齐飞,粪叉与擀面杖一色。
罗尔雅就像被漂浮着无数天知道怎么能被挥舞他们的人当做武器的家什的滚滚洪水裹挟着,身不由己地一路被推挤到了战场。
她对“人和谐流”这个词的本义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准备下令讨伐敌人的时候
敌人?
哪里还有什么敌人!
你说的是那几个被擀面杖打成猪头的俘虏,还是那几个被锄头和钉耙敲得稀烂的首级?
罗尔雅依靠了几个亲卫的大嗓门,和一直以来的吹哨子训练,好不容易将队伍汇集了,开始清点战绩。
九具尸首,六个俘虏。
全是货真价实的西虏。
西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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