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铃铛声从窗外传来,只见董淮溪摇了摇头,按了按自己的脑袋。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有些晃神,可是面前的女子依旧在柔媚的舞着,似乎没什么事。
“郎君,怎么了,可是奴家这舞不好看?”
卿卿心里在打鼓,仍然强装镇定的询问。
“怎么会,好看,好看极了。”
辛岚听完这对话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长街之中,朝里宫里走。
这种控制人的手段,说起来就像是反派的路数,哪有主角会这样做,既不威风,也不要人心服口服。
辛岚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好了。
不过以往她都是会直接杀掉了,现在倒是学会留着一条命来利用了,也不知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辛岚进了碧月宫,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虽然这面纱薄,能瞧见脸遮不了多少,但是聊有胜于无,总能模糊一下人的记忆。
如此逛了一天,辛岚躺在床上,倒很快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辛珑来寻她,同她说了昨日要说的事情。
“姑姑,姑祖父要不行了。”
辛岚闻言也是一惊,沉默了片刻。
辛珑的姑祖父便是她祖父,也就是她母亲的爹,镇远大将军。
说起来,老人家也到了年纪了。
辛家能有今天的位置,镇远大将军可是为女婿费了不少心思,辛盛也争气,借着岳父的东风爬上了越来越高的位置,所以辛家和那边的关系,是比较密切的。
镇远大将军一旦倒下了,辛家势必会跟着衰弱,原本就在苦苦支撑着了,这样一来,情况会更不容乐观。
显然辛家人都知道这个情况的严重,饶是辛珑,也不免着急。
辛珑安抚了侄女儿一顿,开始盘算起和左相会面的事情来。
那边的吴严清也是身体好些了,才想起那天去碧月宫的那一遭,把人找过来询问,那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那日不知为何废后娘娘没有被迷晕,反而是拿东西把他砸晕了,拖到了宫外去,合上了门。
吴严清也不当辛岚是好运,而是觉得那侍卫没用,居然能被一个女子砸晕,让人下去的时候,给了梅安一个眼神。
梅安会意,说是请那侍卫喝酒,看着那侍卫饮下一杯毒酒,踢了踢他软倒的尸体。
就这么过了数十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暗潮涌动。
朝中的形势越来越剑拔弩张,吴严清顾不上辛岚,便没再来找事。
辛珑被他晾着,后宫里他常去熹妃和贵妃那儿,只是常常就是搂着一起睡,吴严清倒是有心做那种事儿,可不知为什么,做那事情的时候,总觉得底下一凉,似乎有刀尖划过,继而又想到那种撕裂的疼痛,便青着脸,兴致全无。
贵妃在皇帝走后咬着手帕落泪,陛下有可能没法让人怀上孩子不说,连现在都没有之前勇猛了,她差使人去打听了,近来宫里也没什么浪蹄子勾着皇帝的心,这让她苦闷起来。
熹妃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反应却不是贵妃那样,默默的让人寻了一些助兴的香料,又给皇帝做了些补身子的,所以皇帝在熹妃这儿倒是有了往日的威风,去别人那儿倒是兴致缺缺。
贵妃看着眼红,在宫里死都要气死了。
辛岚不管这几个女人的动作,她现在将目光专注的放在前朝,前边的依靠没了,后边的能蹦跶什么,反过来一样,就算弄倒了后面的这些人,还会有新的人入宫。
辛家也是一直打着为皇帝好的旗号,请求皇帝选秀充盈后宫,皇帝实在没理由拒绝,应允之后,在御书房里当着瞿芷安的面,又发了一通脾气。
“芷安瞧瞧,朕这个皇帝当得有多么的窝囊,后宫这种事情也要被那群人指手画脚,你可知朕的不甘愿?”
吴严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方面冠如玉的臣子,话语里带着些急切。
他可不希望自己在瞿芷安心中,是个沉迷美色有众多美人相伴的帝王,怕她不喜。
更何况他知道这次选秀,一定会有辛家安插的也进来。
“陛下请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件事情就依了他们的意又如何,您是天子,只要陛下不愿,这天下就没人能够逼迫的了您。”
瞿芷安躬了躬身子,对着发火的吴严清不急不躁的说,像是清风吹进心里,让人的火都消了。
这话听的吴严清舒坦,加之又是从瞿芷安的嘴里说出来,对上那一双眼,便觉得是瞿芷安在心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