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经历数百战阵,无有不胜,又不贪污受贿,不妄自尊大,不横行霸道,不喝酒误事,不欺男霸女,极得百姓爱戴。
这样的一个臣子,他作为皇帝除了加许、赏赐之外,还可以怎样去对待?
每晚夜深人静,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皇上就会想:如果李敛没有那么好,稍微打个败仗,小小贪污一下,或者爱与人夸耀自己的功劳,作威作福,那有多好?他绝对会视作不见,甚至包庇赦免他的一切罪责。
皇上也不想对李敛下手的,他也想谱写一曲君臣相得的青史佳话。
千古一帝,君圣臣贤,君臣相得,齐桓公与管仲,秦孝公与商鞅。
只可惜,君臣相疑,可远比君臣相得简单得多。
君臣之间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信任,这往往是许多明君贤臣也无法做到的。
「圭奴。」太上皇叹气了口氣,叫出皇上的小名。
「朕压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你这个孩子,不比老大勇猛果敢,老二聪明能干,老四实事求是,老五博学多才,老六自信不疑,老八灵活圆滑,老九重情重义,老十百折不挠。朕之所以会选你为储君,不是因为只余你适合坐这个位置。」以太上皇的寿数看起来,他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培养膝下的那些小皇子。
「朕选你,是因为你忠厚仁恕,品行端正,宜继大统。」
这让一直以为自己是靠其他兄弟死的死,败的败,才以孝心成功上位的皇上一愕。
「你继位以来一直也做得很好,知人善任,从谏如流,励精图治,事必躬亲,恭俭爱民,就算是朕也不能比你做得更好的了。然而……」说回重点。
「你不够自信,不够大气,不够决绝。」
「因为静涯是朕的人,他是听从朕的命令才会在潜邸之时追随于你,你就一直觉得他忠诚的对象是朕。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如何去拉拢、施恩,甚至是打压于他。因为你觉得你能给他的,朕也早已经给了他,你害怕自己驾驭不了他,你对你自己的魅力和手段没有信心。」
「父皇……」皇上喃喃地道。
见皇上似有所悟,太上皇将语气放缓和下来,感触良多地道:「朕这些年来一直压着你,就是想你主动去争,去抢,朕自然便会放权于你。偏生你这孩子简直愚孝得可以,朝堂上不争不抢也罢了,每遇大事必携奏章来宁寿宫,待朕点头认可才把批覆发回去。而静涯那里你除却逢年过节、打胜仗后的赏赐外,竟是没有半点收买人心的举动!连私下君臣奏对也没有!就当作你看静涯不顺眼,但又不曾找他半点麻烦。你这孩子真的是…让朕不知道该如何说好。」
经太上皇一提拨,皇上也醒悟过来,微惭地低下头。
他想要李敛归心,却没有主动出击,反而一味认定自己没有成功的可能;想要打压李敛,却又不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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