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迟疑再三后,终于决定说出口。
「虽然元帅的脉像和症状都像是患上了伤寒之症,然而小人认为元帅得的却不是伤寒之疾。」
冉封摸着后脑不解的问:「是伤寒之症,却又不是伤寒之疾?何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元帅怕是中蛊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何大夫自觉地解释:「世人都道苗人擅蛊,但匈奴人亦有专于此道的祭司。」
「小人行医四十余年,世代居于雁门。多年前,小人曾收留过一名匈奴的聂姓周人逃奴。聂家子年不过双十,正该是血气旺盛之年,却形如枯槁。据聂家子所言,他是所跟随的那名匈奴祭司手下的蛊奴,被匈奴祭司下了子蛊在身体内,以他的精血来供母蛊生长,每次过程都疼痛难忍,犹如死了一次似的。他因为忍受不住,所以想尽千方百计从匈奴处逃了出来。但不过三天,小人亲眼看着一条三寸长的蛊虫硬生生从他的心脏里钻出来,那聂家子当场气绝身亡。」
「聂家子曾亲口告诉小人,匈奴祭司手上培养的蛊虫之中,就有一种蛊虫用之于人体,其状与伤寒无异。」
说到这里,众人都听明白了。
「蛊虫!?」贺齐脸色凝重,甚至可以称得上严肃。
牛继宗当即破口大骂:「他奶奶的狗娘养!没出息的种!居然连这些下三滥的招数也使出来了!」
「不知何大夫可有救治之法?」冯子芝又惊又怒,按捺着性子,强持镇静的问。
何大夫摇头,叹气道:「请恕小人无能。」他家世代居于雁门,匈奴人和其他外族历年犯边,烧杀抢掠,使得十室九空,家不成家的惨剧他亲眼见过不少。
他对这些外族深恶痛绝之余,都对李敛这位带领大周将士打败匈奴联军的元帅抱有浓浓的感激和敬仰之情。要不然,依照天下大夫诊治贵人的同一个心理──怕担责任,总是小心翼翼,没有十成把握不敢开方,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说成重病的,何大夫才不会坦言李敛是中蛊了。
何大夫不是不肯医治,而是不敢下手医治。他真心希望能够帮得上忙,但可惜,能够辨认出是蛊虫作崇已着实不易。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要想要救治李敛…「唯今之计,只能寻找下蛊的匈奴祭司解蛊,又或者往西南边请精于蛊道的夷人出手。只是……」匈奴人吃了元帅这么大的亏,能够有机会弄死元帅,匈奴祭司绝对不会肯替元帅解蛊的。
他瞧了李敛一眼,脸色沉重地慨叹道:「西南之地路途遥远,来回少说也要两个月,小人只怕元帅是等不到这么久的了!」真真的是天妒英材啊!
贺齐等人皆是一默。
李敛若是出了什么事,就算他们有大败匈奴联军,生擒匈奴大单于的功劳也没有什么鸟用!太上皇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而且……
不少平日自诩铁血真汉子,流血不流泪的将军此刻也是满脸悲伤,泪眼模糊。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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