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韩邪只感觉到了一丝至寒的内力从自己手腕浸入,冻结了他的经脉之余,犹似有数十把小刀在乱攒乱刺。
「今天一早就听到喜鹊喳喳直叫,原来是冯厂公光临这驿站,真是让孤这院子蓬荜生辉!」跟大周打了交代这么久,呼韩邪都学上一两句冠冕堂皇的话。
他使尽了力气,才将这几句话说得平平稳稳,没露出半点痛楚之情。
「原来是大单于,怎得大单于走路都没个声音的!真的吓了咱家一跳!」冯子芝似笑非笑,手中扣着呼韩邪的手并没有放下,有意让他再多痛一会儿。
呼韩邪强笑:「这不是见着厂公,孤心里欢喜,走得轻快,想要拍拍厂公的肩膀。」
「不想厂公竟然如此的警觉。」他侧头示意冯子芝扣着自己的手。
行了!彩头都给你拿了,该放手了。
冯子芝轻轻地松开手,掏出一条干净洁白的白绸手帕,慢慢擦拭自己碰过呼韩邪的手。
「咱家必须时常提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不长眼的人要杀咱家。」他语调轻柔,尾音上扬,似别有深意。
呼韩邪脸色僵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笑道:「厂公多虑了。」
冯子芝笑而不语。
呼韩邪表面与他继续交谈,暗地里运起虬龙诀,以至阳之气化解右手经脉中的寒气。
冯子芝较真地问:「对了,刚才听大单于说起今早有喜鹊鸣叫,倒不知这喜鹊是何时所叫的?」
呼韩邪笑容一凝,连体内正在运转的内力都是一顿。搞事吗?这分明就是学自你们周朝人的客气话,孤就不信你不知道!还问是什么时候叫的?故意的吗!?
他随便说了一个时晨,「约莫是巳时(时-时)吧!」
「呵呵!巳时喜鹊鸣叫,主有喜事,临门大喜。果不其然!」
「不知冯厂公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呼韩邪发现自己还是不太懂得周朝人之间打机锋的那一套,就直接问。
冯子芝不急不缓地说:「皇上怕大单于远道而来,身边没几个贴心人照顾、使唤,特意派咱家送来四个婢女,八个打扫跑腿的小厮听候大单于的差遣。另外,还有一些礼物送与大单于。」
「啪啪!」他扬手轻拍几下。
不远处盈盈袅袅走来四个或清纯或恬静或明艳或妩媚的佳人,身后还有八个机灵的小厮。
呼韩邪只是瞧了一眼,心道:「难道这周朝皇帝是想要行美人计?这未免太看轻我呼韩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