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面对这些五大三粗的武将们同声连枝地声讨,换着一般的文官早就不敢多言了。
但是言官是什么?言官就是文官中的战斗鸡!在面对武官时,战斗力更是一下子飙升。
那言官面对贺齐等人的怒气视若无睹,一句一成语,三句一典故,出口成章的反斥他们在皇上面前大呼小叫,御前失仪,妄自尊大,目无君父。
「贺将军、诸位将军請稍安无躁。」李天玠黝黑的双眼冷飕飕地注视着言官,「张大人,正如贺将军所言,按大周祖制,从五品昭烈将军理应有二百亲卫,且贾将军近日一直在家闭门思过,不知他是如何的结交百官?勾结内臣可是你亲眼所见?如若并无实证,纯属捕风捉影,本皇子怕是要参你一个颠倒黑白、诬陷忠良的罪名,本年考评为下等了。」
在贾敛被禁足在家的这段时间,周文帝把吏部交到李天玠手上。吏部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如果哪个有资格争大位的皇子掌握了这利器,绝对会被群起而攻。相反,李天玠这个「没有资格」的皇子就成了香喷喷。
言官语塞,迟疑地瞧了一眼李天瑾。虽然说是九皇子党,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看八皇子的眼色做事。
李天瑾眉头轻蹙,老七为何三番四次帮这贾敛,两人之间可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老七言过了,言官风闻言事也是常有的事。」太子还小心眼地记恨着上次李天玠不给他面子,「不过,老九竟是对这贾敛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是派了人在荣国府门外日夜监察?」监视百官可不是一名皇子该做的事。
「太子说笑了,九弟也是从旁人身上听回来的。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不若就让冯公公上殿辩白,好还昭烈将军一个清白。」李天瑾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的道。
豢养死士也好,结交群臣也罢,通通都是虚的,最重要的也只有勾搭内宦这一条。
周文帝眸色微深,这大过年的他就当作看戏,姑且看看他的好儿子们究竟想怎样:「传冯子芝。」
对不少官员来说,冯子芝作为臭名昭著的东厂新任督公,大部分人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在百官勋贵的注目下,姿容秀美的男子神色从容淡定,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沉香木发簪挽住,腰间挂着一条小小的和田玉石腰坠,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的位置。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
由冯子芝上殿的一刻开始,贾敛就把贾瑚从怀里放了到椅上,失神地注视着冯子芝。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热切,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对上贾敛的视线。
彼此都感到了一种叫做触电的感觉,贾敛眼神中那股若有若无的侵略感,让对方心中一突。
「奴才冯子芝拜见皇上」若无其事地转过视线,冯子芝不慌不忙地行礼。
「言官张正弹劾你私通昭烈将军贾敛,并送了数车金银财货入荣国府后门。你,有何解释?」周文帝这话乍听之下并无问题,然而细想就听得出他把原本贾敛勾结内宦,图谋不轨,变成了冯子芝这内宦不安份,想要买通贾敛,甚至把贾代善都牵涉入去,进一步撇除贾敛的责任。
「皇上明凿!奴才只是派人把御马监新培植的马草送往荣国公府上,并无数车金银财货一说,此事御马监首领太监黄锦黄太监可以作证。」冯子芝低眉敛目的道。
「回皇上,臣可作证。当日臣本想派人把马草送至荣国府,怎料哦啰斯国进贡的一批御马水土不服,臣实在是分不开人手,就只得拜托冯公公遣人去送。那车上的马草全是从臣御马监所出,怎会变出黄金来的呢?恐怕张大人其心不正,言过其实了。」黄锦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明着的骂张正人不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