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声音冷冷划过耳膜,而后响起两声迷糊的喘息。
言澈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胸膛,说道:“闹钟。”
安容与意识模糊,凭借身体的记忆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掐掉后又抱了回来。收了收圈着人的手臂,嘟囔道:“再睡会儿。”浑然不觉自己正用凶器顶着怀中人的屁股。
言澈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而后又挠着环在腰上的大手,温柔地说道:“容与,一会儿要去扫墓。快醒醒。”
安容与人没醒,反倒将双手合得更紧,放肆闻着鼻翼前的发香。
言澈的嘴角扬起,抓起盖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两圈整齐的牙印。
虽然不算用力,但被咬的人还是吃痛,皱了皱眉头,醒了。
安容与哼哼唧唧了几声,这才揉着眼睛说道:“哥,几点了?”
从温暖的怀抱里钻出来后,言澈边换衣服边说:“闹钟刚响没多久,快起床收拾吧。”
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情况,待言澈进浴室洗漱后,安容与躺着刷了会儿手机才起床换衣服。
每个大年初一的早上,一家人都要去给姥姥扫墓。
墓地离姥爷家不远,当初选择在这里买房也是出于方便。姥爷平时经常会一个人去扫墓,带一些自己种的小花,在墓碑前读上几首诗,说是怕姥姥一个人太孤单。
吃过早饭后,一家人坐两辆车前往墓地。车道上空荡荡的,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在平坦的公路上呼啸而过,半小时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姥姥的墓碑擦的很干净,墓台周边也是一尘不染,上面的一剪腊梅还没有完全干枯。
姥爷熟练地掏出一根帕子,将墓碑轻轻拂了一遍,之后开始依次祭拜。轮到安容与时,他嘴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在心里默念道:“姥姥,这是我想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今天带他来见您。”
安容与从未见过这位年龄停留在三十一岁的姥姥,只是从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片来看,她可真称得上是位眉眼如画的美人。
整个过程中,言澈一直站在旁边,表情庄严。最后,才上去献上一束白菊,郑重地行了礼。
之后的几天简单却又不乏味,闲暇时分与姥爷一起写字下棋,或者出去聊天散步。晚上则在无意之中相拥着入眠,直到起床之前的半梦半醒间,还能大大方方地闻闻言澈的发丝,随后从愉悦中笑醒。
正如梦总是要醒的一样,美好的时光也总会在还未察觉时便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