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容与的建议下,两人决定去小区后面的一处小池塘溜溜弯,这是在小区规划时,作为一条环绕整个小区的景观步道而特意修建的。
然而最近的大爷大娘们都沉迷于广场舞,更喜欢去开阔的场地,所以这片水域周围的一圈狭窄步道便渐渐受了冷落。
不过在两人慢悠悠地走了两圈后,似乎也明白了此处无人问津的另外一个原因——杂草丛生,蚊虫密布。仓皇逃出后,才看见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被叮了十几个大包,甚是可怖。
原本只是想出来稍作运动、锻炼身体的可怜人,此时只能面面相觑地走去药店,买治蚊虫叮咬的药来麻痹一下这简直要勾得人抓挠至皮破血流的红肿。
进补了两顿的小病号,此时的脸色已经好看多了,只是凹陷着的脸颊依旧诉说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刚刚经受过的苦痛折磨。
在回家的路上,想到言澈已经寸步不离地照顾了自己整整八天,安容与有些惭愧地问道:“哥,你都陪了我一个多星期了,实验室那边真的没事吗?”
对方似乎早已做好会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准备,想也没想就答道:“不是和你说了嘛,现在团队已经不需要我做什么事了,找个好工作,写好论文,然后顺利毕业,就是老板目前对我最后的要求。”
看着云淡风轻的言澈,安容与有些欲言又止。
于是他又补了两句:“再说了,你忘了那天我是怎么答应你爸的?”
他的表情十分淡然,每一个细微的眼神变化都在告诉着对方:不要愧疚,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说前几天自己因为生病吊水而行动不便,必须有人照顾,那在至少能够完全自主行动的情况下,也没什么理由再享受那百般温柔了吧。
“哥,剩下两天……”安容与顿了顿,仿佛说完剩下的话语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决心,“要不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言澈瞟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嫌我老头子烦了?”说着还做了一个弯腰捶背的动作。
原本并排走着,听见他这番玩笑话后,安容与竟然当真了一般,飞速走到他面前,摇着头说道:“哥,怎么会呢?我是怕耽误你写论文。”
言澈笑了笑,知道这懂事的小孩儿是在关心自己,答道:“等你观察期结束吧。这几天也最好别吃外面的东西,听说甲流疫情还没有完全压下来。”
能继续和言澈朝夕相处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安容与重重点了点头,紧接着对方便表示从今晚开始他会回去住,早上七点半再过来给他做早饭,然后照常补习。
到家后,言澈收拾了这一周带过来的衣物,然后便径直回宿舍了。望着再次空荡荡的家,安容与躺尸一般地在沙发上呆滞了将近半小时,才有些沮丧地起身洗澡。
洗完澡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似乎是不习惯家里过于安静,他打开电视,然后刷起了手机。
自从上周生病后,在言澈的提醒下第一时间便通知了粉丝群,并发了条微博表明自己暂时不会直播。如今病好的差不多,也是时候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让他们不用再每天发消息来慰问病情。